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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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惊叫,我就重重地摔倒在坚硬地门槛上,肋骨被磕撞得生痛,胸中似乎翻江倒海,身子一个痉挛后,一大块暗红色的淤血吐了出来。

  “熙贞!”身后传来了他急促的脚步声,显然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急忙赶来察看我的情形了。

  真是祸不单行。刚刚毒解了。又添新伤。我感到肋骨剧痛。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他抱在怀里。多尔衮显然看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大变,一面用颤抖的手擦拭着我嘴角的血迹,一面惶急地大叫:“来人哪,快传太医!”

  很快。值夜的太医就匆忙赶来了。我强咬着牙,紧紧地捂着胁下,额头上地冷汗都渗了出来,却坚持着不肯呻吟出来。

  快,太医诊断出来,我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右侧有裂,幸好没有伤到肝脏和肺部。所以问题不大。只消在床上躺着静养一个月就可以痊愈。

  “并不严重?那刚才怎么还吐血了?”多尔衮坐在炕沿上,焦急地问道。

  “回王上地话,若是伤到内脏。必然会吐出鲜血来,而方才福晋吐地是淤血,其实是件好事,只有等先前中毒时肺间积累的淤血渐渐清除或者化解,这样才有利于恢复。”

  按照太医的说法,还幸亏这么震荡一下,不然还会恢复缓慢呢,这应该算是一次小小的因祸得福?我感到一阵强烈的讽刺。

  “哦,原来是这样啊。”多尔总算稍稍放心了。

  太医叮嘱道:“虽然福晋的伤并不严重,但是也要注意休息,需要卧床静养,避免活动时不注意而再次受伤;也不要受凉感染风寒,引起咳嗽加剧疼痛。而且,这种伤会疼痛很长一段时间的,至少一个月,而且前十天特别厉害,需要服用一些活血化淤地汤药,才能尽快痊愈。”

  “嗯,我知道了,你这就下去开方吧。”说罢,多尔衮颇为黯然地摆了摆手。

  尽管服下汤药已经很久了,然而疼痛并没有丝毫的减轻,仍旧剧烈。我掩着受伤的部位,皱着眉头,勉强忍耐着。多尔坐在旁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地安慰着:“要是很疼的话就叫出声来,兴许还能好点……”

  我不发一言,闭上了眼睛,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和烦闷:难道我和多尔衮真的是命中相克,八字不合吗?不然怎么解释自从我们在一起后,就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受伤生病之类的事情发生?是命运注定我多灾多难,还是因为他地缘故?忽然想起了[三国演义]里地那匹的卢马,“此马泪槽有白点,骑则妨主”,后来果然再三应验。难道,这世间还真有这类似的宿命妨碍?兴许,我们之间保持着一定地距离,不要总是这么亲密,就能稍稍好一点呢。

  “王爷,你不用再这么辛苦守着了,我自己躺一会儿,等痛劲儿过去,自然就睡着了。”我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勉强说道。

  多尔衮见我如此,知道我心怀芥蒂,想要一个人静静,于是只能起身,最后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柔声道:“那好,我就不烦你了,明早我会再来看你的,你注意休息,千万不要再轻易走动了。”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微微叹息一声,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终于按捺不住,呜咽出声来,泪水也随之滑落,沾湿了枕头……

  夜色已深,然而秋雨连绵,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多尔衮回到自己的卧房,倾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声,躺在椅子上静静地思索了很久,忽而起身,出了房门,穿过庭院,朝书房走去。

  侍卫们仍然一丝不芶地守卫在书房门口,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入的,若是出了纰漏,那可是天大的罪责,谁也不敢疏忽怠慢。看到多尔在深夜独自秉烛前来,他们连忙单膝跪地打千儿:“主子。”

  多尔衮并没有说话,径自朝里面走,他们连忙起身打开房门,恭敬地侍立着,看着多尔衮迈入了门槛,这才小心地关上房门,继续守卫在门前。

  足足四个多月没有到这个书房里来了,然而陈设依旧,桌椅案几一尘不染,一切都归整得井井有条。多尔衮进入厢房之后,先是引燃了书案上的蜡烛,然后坐在宽大的紫檀椅上,闭目沉思了一阵,这才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钥匙,朝书架后面走去。这是机密柜的备用钥匙,并非熙贞先前拿去的那一把。

  来到书架后的柜子前,将钥匙插入锁孔,反向一拧,“咯噔”一声轻响,锁鼻跳了开来。他伸手敝开两扇柜门,目光在各类文件上浏览了一番,只见它们依旧堆放整齐,并没有一点被移动过的痕迹。最后,视线停顿在最上方的一个只小抽屉上,凝视一阵,接着拉开抽屉,将那只珍藏许久的匣子取了出来。

  手指上锁扣上只稍稍停留,然后就轻轻一拨,将精美装饰的匣盖启开了。望着里面的物事,多尔的眼睛里倒影着摇曳的烛光,越发显得明暗不定起来。

  回到书案前,他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只杏黄色的荷包,拉开口上的线绳,抖了抖,将里面的平安符悉数倾倒出来,然后一只一只地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二只。它们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依旧是以往的模样,并没有任何变化。

  多尔衮将这十二只平安符依次捏在手里,反复欣赏抚摸了一阵,等到了最后一只时,他忽然伸手移过旁边的灯烛,然后将它放在烛火上引燃。很快,火舌就蹿了上来,眼看就要烧到手指时,他一松手,燃烧了的平安符飘落于地,映红了他的眼眸。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这只平安符即将化为灰烬之时,连忙抬脚踩熄,捡拾起来,吹了吹,拍打掉上面的灰烬,将它和另外十一只平安符收拢到一起,全部塞回荷包里,揣入怀中。

  走出书房,多尔衮抬眼望了望阴沉沉的夜空和朦胧的雨幕,对侍卫们吩咐一声:“去准备车驾,我要进宫。”

  侍卫们有些疑惑,现在都接近二更天了,也不知道多尔衮这突然要进宫做什么,却不敢过问,只得“嗻”了一声,赶忙去准备了。

  自从李熙贞将福临抱走后,大玉儿就被限制在永福宫里,不得四处走动,因此,她这五六天来,就一直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出于对儿子安危的担忧,她已经上火得起了满嘴燎泡了,整夜整夜难以入眠,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草木皆兵,忙不迭地爬起来看个究竟。

  又一个难眠之夜,大玉儿对外面的情形一无所知,伏在灯下刚刚打了个瞌睡,就被房门的响动惊醒了。她敏感地抬起头来,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声音冷冰冰的。

  烛光下,多尔衮站在门口,苍白的脸色中带着浓重的阴郁,冷冷地盯着她看,幽黑的眸子里,似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比较起记忆中的那个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八十节 举杯同酌

  看清那伫立在门口的人正是多尔衮时,大玉儿禁不住恍如见到了一道催命符,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啊,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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