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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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冷笑一声,“一个虚衔,当然不值十万两银子,但是皇权的稳定,却是多少个十万两都买不来的。你别忘记了,这个星讷可是阿巴泰的老部下,其实这次的事儿他自己还没敢擅作主张,是阿巴泰点头同意的。六部的事务,我已经两次下旨,不准各个王公贝勒插手或者过问,我这位七哥,还以为自己是当年掌管工部的贝勒呢!”

  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吏治方面的事小,维护自己手头的权利事大。尽最大可能加强中央集权,是多尔衮一贯的准则,因此表面上看来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却真正触及到了多尔衮的底线,也难怪他一反常态地大发雷霆了。

  只不过,饶余郡王阿巴泰向来没有什么野心,为人也忠厚实诚,估计这次也是无心之失。毕竟他和阿济格差不多,这么多年来都是大大咧咧过来的,怎么会想到去揣摩多尔衮的心态呢?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二十七节 敛钱新招

  多尔衮的反应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于是迟疑着说道余郡王这次也应该是无心之过,毕竟他的性子向来直爽,不会拐着弯想那么多,皇上不至于因此而怪罪于他吧?”

  “阿巴泰这个人,倒是跟阿济格差不多性子,总是不经意地跟我唱反调,甚至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拆我的台,你说能叫我继续心平气和吗?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王爷们,一直以自己是太祖之子自居,行事毫无忌惮,我也不能继续容忍他们胡来。这六部的事务,涉及中枢,岂能让他们插手?元朝当年何等强盛,还不是诸王分权,皇帝说话不算数,政令不通,运转不畅,才早早灭亡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我自然要格外警醒。”

  帝王之术,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阴谋,甚至是毫无道义毫无品格的阴谋,可是由多尔衮说来,却俨然是理之所在,大义凛然。面对他这样的说法,我算是哑口无言了。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星讷此番处置失当,罚俸半年,革职留任,以观后效。至于阿巴泰,毕竟是我的七哥,面子上也不能过不去,”多尔衮说到这里,指点着面前的一本奏折,“山东巡抚方大遒的折子刚到,说是他那边又不太平了。满家洞一带土寇猖獗,他只有区区三千人马,疲于应付,反而越剿越多,请求朝廷派兵支援。我这就把阿巴泰派去山东好了。免得这些大爷们一闲下来就要替我添出点麻烦来。”

  我心中明白,比起明面上的处罚来,这种安排对于一位能征善战地王爷来说实在是不小的羞辱。阿巴泰在打仗方面的能力绝对属于眼下大清诸王中的第一次序,可以与阿济格、多铎并驾齐驱,如今多尔衮却故意安排他去山东剿匪,明摆着就是不仗义,大材小用,给阿巴泰一个难堪。这种做法。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本来想说说前年的事情。如果不是阿巴泰及时制止了一场兵变。那么多尔衮三兄弟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帝王的忌讳似乎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提那些昔日功劳,更不喜欢恃功自傲的臣子,而我这时候再念叨这些,显然是吃力不讨好,徒惹他不痛快。

  “无将可用。当然是最大的麻烦;然而手头地大将太多,如何利用和平衡却也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用牛刀来杀鸡,也算是眼下大清地一大奇观了。”我微笑着说道。

  多尔衮当然明白我的弦外之音,“这么处置确实有点过火,但是却不能不给他一个警示。不过也委屈不了多久,眼下博洛正随多铎在淮安一带征战,相信不到秋天就能全功。到时候起码封个贝勒;岳乐那边。正跟着满达海干得不错,赏他个辅国公当当,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两个儿子都抖起来了。还怕他这个老子嫌委屈,整日价抱怨我不仗义吗?”

  “我看皇上急着把这些王公贝勒们打发出去打仗,恐怕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吧?”

  我翻开一本厚厚的奏折,这是户部英鄂尔上的。去年时,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奏请圈地的折子压了下去,将这个项目推迟了好几个月,不过该来的总归还会来,这不,户部那边已经将京畿一带地“无主荒地”勘测统计完毕,将一份长长的账目明细递交上来了。多尔衮当时也没有明确表示暂不圈地,如今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多尔衮点了点头,“我所烦恼的正是此事,如今所有待圈土地都核查完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圈地一事,恐怕再也拖不下去了。”

  这件事实在麻烦,作为清初的六大恶政之一,圈地的危害可着实不小,无数百姓因此这项恶政,从普通佃户变成了依附于满洲贵族生存的农奴,实在是一种生产力的倒退,对于中国日后发展的影响,一直到了两百多年后地近代才充分暴露出来。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重任在肩地责任感,促使我不得不极力抵制这桩恶政的发生。然而进谏也是需要语言艺术的,多尔衮这人,向来以本民族利益和满洲贵族地利益为重,哪里会对普通汉人百姓存着什么怜悯?在到达官逼民反的底线之前,他还是会尽量放纵手下的那些人继续从事剥削行业的。我对他大谈仁义道德、百姓疾苦,还不如对牛弹琴。

  “圈地一事,当然不能避免,否则你那些兄弟侄子们首先就要骂你不够意思,以后还怎么收拢人心,让他们继续给你卖命?”我先对于他的政策给予肯定,然后再试探着说道:“只不过要看怎么个圈法,才能皆大欢喜,在保持京畿稳定的同时,还能让你得到更大的利益。”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来听听。”果不其然,多尔衮对于我的开场白起了莫大的兴趣。“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能在收拢人心的同时,还能充实自己的腰包?”

  “皇上现在最为苦恼的,绝非军事,而是敛钱的法子。现在打仗要钱,犒赏要钱,招抚要钱,兴建宫殿要钱,修建先皇陵寝要钱,安顿京师流民要钱……”

  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两只手都算完了,还不够,“况且你一贯大手大脚惯了,吃喝玩乐,打猎放鹰,又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宫廷,哪一项能省得了?你再不琢磨出新的敛钱法子来,恐怕咱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果然是知夫莫若妻,当家方知柴米贵,你这话算是切到要点了,我也正是犯愁这个。”多尔苦恼道:“前明和流寇给我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的确不好收拾。”

  我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不徐不疾地将我地算盘打了出来:“朝廷的收入,无非是赋税、漕运、盐课、铸钱几项。现在江南未下,漕运不通,京师米价掌得很厉害,要不是皇上下令惩治了几个囤积居奇的奸商,现在恐怕早就无法收拾了;而赋税上,各地百姓不堪战乱,流离失所。再加上废除‘三饷’。所收赋税就更是少得可怜了;大清入关之前。以战养战,靠战时掠夺也是一项丰厚的收入,可是眼下为了统一全国,这一项收入自然也就没有了;如今朝廷的财政,只能靠盐课和铸钱两项来支撑,长久下去,绝对不是个办法……”我话音一转。绕回正题,“这次圈地,倒是一个新的进帐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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