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之后,我们都和赵家没有关联了。”
此话一出,不亚于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在赵伟正的脸。
纵然和余香伶恩爱过几年,他其实是不爱余香伶的,余香伶是个很纯粹的人,爱的纯粹,一身学问更是纯粹,干净的让他站在余香伶面前都觉得自惭形秽。
只要一出门,别人朝他提起的都是余香伶的学识,余香伶的美丽,余香伶的魄力,没有人恭维他,不,所有人恭维他都是因为余香伶。
久而久之,他甚至在想,为什么他要和余香伶在一起呢?
他放纵,他堕落,余香伶无法接受,很快郁郁而逝,他终于松了口气,他终于不用再活在余香伶的阴影之下了。
可如今,他最不想承认的人,要被赵简带着彻底离开他了。
那个真正的爱过他的女人,一心为他,最后也因他而死的女人,此刻终于和他没有任何关联了。
赵伟正的唇发着抖,罕见的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高兴。
“不,不行。”他说。
第1058章 赵家人的无耻
赵简险些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她仰起头,看着天空薄薄的阳光,穿透了云层落在他们身。
不行?
“赵先生,请问你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的?”
赵伟正脸色一白,无言以对。
放纵了那么多年之后,他才发现,真正爱他的人其实也只有余香伶一个而已,包括那么多子女,真正对他期待,和真正对他失望的人也只有赵简而已,其余的人,只是为了钱罢了。
现如今他什么都没有,算走在街也没有人肯凑过来了。
“简简,我……”
“别叫我!”赵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你错了,你的错误是算你死也无法弥补的!”
赵简还记得自己大概六岁的时候,弟弟刚刚夭折,他彻夜不归,母亲担心所以让她给他打电话而自己在旁边听。
她请他回家,他说他忙,让他们不用等他。
那么冠冕堂皇,那么漂亮温馨的话,可等一转头,因她挂断电话的时候贪玩迟了一分钟,他不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余香伶?别跟我提她,最他么烦她了,只知道读书的一个书呆子,自己矫情还使唤孩子……”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余香伶秀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的样子,她的担心,她的思念,在他看来不过是用尽手段而已,抵不过他床美人的一个笑。
既然如此,何必纠缠。
赵简抬步朝前走去,赵伟正还想要再说什么,季如风抬手拨开他,赵简毫不留恋的从他面前离开,头也不回。
赵伟正追了几步,却抵不过她走的决绝,渐渐停了脚步看着他们离去。
一直快要走到后院的时候,赵伟立忽然急急忙忙赶了来,“Sugar,等等,等一等。”
赵简脚步一顿,看向赵伟立。
赵伟立搓着手嘿嘿笑了笑,才道:“是这样的,赵承的确不是咱们赵家的孩子,这事儿还得谢谢你告诉我们,否则,偌大的家业要给一个外人了。”
赵简皱了皱眉,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
“不过,那天你说要将消息卖给我们,最后也没给我们说,可钱也没还给我们,现在是不是……”
赵简也是醉了,她总觉得每回一次赵家,能刷新一次对无耻这两个字的认知。
赵伟正急急地赶了过来,想要说什么,却被赵伟立给瞪了回去。
赵简看了看赵伟立,赵伟立又说:“那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钱,现在的赵家不得以往,更不你和余家,你们不在意这点钱,我们还是很在意的。”
赵简点了点头,转身将牌位放到季如风手里,“能帮我先放到车去吗?”
季如风皱眉,他不喜欢赵简和赵家人多接触,赵家人总是气她,而郭旗风说过尽量让赵简的情绪保持平和。
“你放回去再回来,几步路,行吗?”
季如风看了看赵伟立等人,赵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对赵简怎么样,想通了这些他才点了点头。
然而,季如风却错估了时间,从前宅到后院走一趟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而等他回来,却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后院。
第1059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着季如风走远,赵简笑了笑,“想要钱?”
赵伟立点头,他身后跟过来的赵伟正的那些私生子也跟着点头。
“行,那我们回祠堂说。”
众人莫名,赵简却径直往祠堂里走去,赵进在后面喊:“赵简!”
赵简不理他,径自进了祠堂。
多年之后,尘埃满地的祠堂再次人潮济济,赵家能到的人都到了,他们都清楚赵简有多恨他们,这次回来请走了母亲和弟弟的牌位,说不定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而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赵简。
赵伟立看了看众人,“Sugar人都到了,快点吧。”
赵简点了点头,手缓缓落在了腰间,“既然你们要我还钱,也不是不可以,那先还点我的东西。”
她的手动了动手里便多了什么东西,众人这才发现,一直挂在她腰间的不是一条腰带,而是一条鞭子。
赵简缓缓将鞭子捏在手里,“你们谁先来?”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不约而同的开始往后退,他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挨鞭子的。
然而,在此时,他们惊愕的发现,祠堂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许多彪形大汉,各个一脸痞气,不像是专业的保镖,反而像是……地痞流氓。
有两个手脚跑的快的,已经被那些人重新丢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一脸灰尘,狼狈不已。
赵伟立咽了咽口水,“Sugar,这是不是过分了点,虽然你不在赵家了,可难免还要在伦敦混,这名声如果传出去……”
赵简缓缓的笑了,她歪了歪头,像是在听笑话一样看着赵伟立。
“名声?你确定我还有名声这东西?这伦敦城里不是从11年前在说赵家出了个疯子吗?您倒是说说,一个疯子要名声干什么?”
赵伟立脸色一变,埋怨的目光再次落在赵伟正身。
那年老爷子大寿,宾客众多,未免赵家名声受损,赵伟正对外说他的大女儿赵简精神有些不正常,打伤了其他孩子。
寿宴后的第二天,赵简被强行送进了伦敦城郊的一间疗养院。
而赵简,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赵简似笑非笑,“其实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有病,神经病!原本我想让我母亲开开心心的来,开开心心的走,是你们拦着我的。”
她一抖鞭子,“啪”的一声甩在地,如惊雷般响在众人耳侧,留下一道深刻的鞭痕。
来的时候她真的不想和赵家计较了,外祖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她平平安安的,能寻一知心人,相知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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