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笑,“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今朝六爷是为博美人一笑而填了荷花池么?”
叶甚低头亲她,只把她的小嘴儿亲得红嘟嘟,水润润的,他才放过她。笑道:“婠婠高兴就好。”
秦桑捶他,“胡闹。”
可她眉眼里全是笑意。
叶甚看着情动不已,低头又要啃她小嘴,秦桑捂着嘴不让。叫道:“前人说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故古往今来,文人雅士素爱荷。我也不欲让六爷做那下里巴人,您也不用填了荷花池,倒是把这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全换了,换成芍药花。”
说罢,咯咯笑道:“我是个俗人,素来爱那些大红大俗的花儿,还请六爷休要嫌弃”
叶甚大笑,抱着她起身。两人站在绿纱窗前,他从身后拥着她,一只手指着窗外景,笑道:“填了荷花池又如何,垂丝海棠换成芍药又如何,不过一句话罢了。”。他顿了顿,他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美人儿,身上戾气顿开,他十分坚定地道:“只要婠婠想要,纵是这万里江山,我也要搏命一夺的!”
第93章 情是何物(2)
答应了秦桑的事儿,叶甚动作也快,第二日便让下人们将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全拔了,换成了芍药。秦桑虽说已有心里准备,但自己还是被叶甚雷厉风行的举动给惊得目瞪口呆,叶甚还要让人填了荷花池,秦桑连忙制止。
两人一番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别人,莫忧与苏真真上次来秦桑屋里打压她的事,叶甚回来便听到风声,于是将她们敲打了一顿。念着她二人跟他来秦淮的份上,给了两个选择,一个是自行离去,他每人给银票五百两,另一个是留着,但得安安分分的,不要妄想着爬上他的床,借着孩子母凭子贵,也别想着打压秦桑。
苏真真和莫忧没想到午时在秦桑屋子里的一举一动被叶甚知道了,他还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来敲打她们,心里惊惧不已,呐呐的一时也拿不出主意。叶甚倒也不逼她们,只让她们好好想想,自己就离开了。
两人想了一宿也没想出好方法来,今早便看见柱子请来的短工们在院子里大动干戈,不免好奇,拉着一个短工打探消息。
那短工心实,也不懂府里的情况,见有两个娇滴滴的小妇人向自己打探情况,心中很是得意,眉开眼笑道:“小人略知道些,听我们工头说,府里的夫人不喜这垂丝海棠,老爷为了博夫人一笑,吩咐小人等将这些花儿全除了,换上芍药。”
这时节正是垂丝海棠开花的季节,院子一大遍一大遍的全是堆叠的花儿,如今全拔了,着实可惜。
苏真真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道:“丑人怪事多。”
莫忧上次被她刺得不轻,眼下见她这般,自己心头虽也是嫉妒得紧,但她还是讽刺道:“姐姐貌美如花,怨不得咱们爷不为您这般折腾!”
往时常听人说自己与苏妙仪眉眼有几分相似,来了秦淮河后,也是凭借着几分相似的眉眼得过叶甚几回青眼。她总以为自个儿是不同的,以为仗着这几分相似便能栓住叶甚的心,哪晓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苏真真恨啊,恨不得划烂秦桑的脸。
明明她先来,明明她与苏妙仪长得也有几分相似,为什么最后的好处都让秦桑给占尽?难道就凭了那样一张与苏妙仪完全相似的脸?
可是苏真真还是很疑惑,难道这个世界当真有一模一样的脸吗?
莫不是她用了传说中的易容术罢!
想到此,苏真真脸色青紫交加,眼里更是风云浪涌。莫忧见状心里得意非常,勾唇继续道:“唉......说到底还是姐姐这张脸不如小夫人,单是眉眼有几分相似是没有用的。”
“你!”
“咯咯,”莫忧掩嘴笑,看着苏真真负气离开,她的眼里透着阴狠。“姐姐这是恼羞成怒呢!”
不得宠的女人总爱耍狠和互相伤害,却说得宠的女人,这时正窝在男人怀里指挥着男人拿吃的。
半亩方塘的荷叶已经张开来,叶子不再如碗大,而是伞般大小,枝干从碧波里伸出,顶着个碧绿的脑袋在风中摇摆。而岸上的杨柳,也褪下了那身嫩绿色的衣衫,换上一身墨绿的长衫。枝头啾啾叫个不停的,不知还是不是暮春的那只笨鸟。
“六爷无需应酬么?”
秦桑半躺在叶甚怀里,嘴里吃着他喂的水果,一壁把玩着他宽厚的手掌。
她自进门来已将近一个月,前头叶甚不出门,她只以为他在家陪着她,可眼下都一个月了,他还在家里,秦桑便有些担忧。她想要叶甚时时刻刻陪着她,可心里也明白,府里一群人都靠叶甚养着,她也不能拘他,让一干人喝西北风。
“婠婠是怕没银子买胭脂水粉么?”
“六爷又取笑我。”秦桑娇嗔,半起身用牙签扎了块果,喂到叶甚嘴边,她笑道:“六爷不做事,能时时陪着我,我自是欢喜的。可咱们府里人口虽简单,但细数来也有十几张口。每月还要发月银,您眼下还有几个银子,可总也有坐吃山空时。”
秦桑讲完,叶甚也不作声。秦桑以为她插手宅子里的事让叶甚生气了,她便道:“六爷也别怪我僭越,您想想咱们府里人口不多,但却比其他府开销大。我还在十二乐坊时也听到一些大户人家的日常开销。且说河头那位王大善人家,他家里从商,外人都说他是家财万惯的,但是他府里的下人每月月银最多不过二两,大夫人每月月银也是二十两。可咱们府,下人月银就五两,每月一套新衣。两个姨娘月银二十两,每月新衣四套。再说六爷给我的也多,我那小箱子里装的银子都能有几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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