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握住她的手,叶甚柔声道:“走。”
秦桑回神,报以一笑。“去哪儿?”
叶甚道:“去我院子。”
柳嫣没吩咐人给她收拾院子,他便将人带到他院落,叶甚认为这并没有甚么不妥。
叶甚与秦桑相携而去,并未留意到身后两眼充满恨意瞪着他们的柳嫣。
因入秋,半亩方塘的荷花尽凋零,残荷在水中沉寂,有鸟掠过湖面,惊起一滩波痕。可是湖边一架绿萝在残败的秋季里却格外的青翠欲滴。
秦桑随他进屋,暗自打量屋内摆设。这屋中布置十分简要,竟是除了床,书架,桌子再没别的了。秦桑看得目瞪口呆,叶甚好歹是安王府六爷,是名声大噪的大将军呢,这住处未免也太过于寒酸。
“六爷院子里的绿萝长得甚好,怎地不移些入室?”
“明儿便移。”叶甚轻笑,他从背后拥她入怀,下巴搁在她肩上,“婠婠看屋里还需添置甚么,咱们一道添置。”
秦桑笑道:“这事儿我说了算?”
叶甚道:“自是你说了算。”
秦桑听罢开怀笑,拉着他说哪里添一张美人榻,哪里添一座屏风,屏风上需得绣着红梅,哪里需要添一架绿萝等等。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像个能干的又精打细算的小妇人。她说得眉飞色舞,叶甚半点意见也无,只频频点头附和,又让柱子拿纸笔记下,吩咐他今儿将这事儿一一给办好。
将屋中需要添置的告诉柱子后,秦桑便瘫在床上,像条美人蛇懒洋洋的躺着不肯起。叶甚看着好笑,自己逗了她几句,她依旧不理不睬的,叶甚便也脱靴上床,伸手挠她痒痒。秦桑极怕痒,一时笑着滚来滚去,嘴上直向叶甚告饶。
她一阵翻滚,衣裳凌乱,露出圆润的臂膀。叶甚看了直冒火,翻身压在她身上,准备对她上下其手。秦桑却不让,“六爷,我今儿累,您便放过我一回罢。”
叶甚道:“我就弄一回。”
说着大嘴巴就要凑过去亲她,秦桑忙伸手捂住他嘴巴。
“六爷不疼了我么?”
叶甚不解,“我何时不疼你?”
秦桑道:“六爷疼我,如何还强迫我?”
个小没良心的,只图自己快活,竟是半点不管他死活的。可他又能如何,他最见不得她惨兮兮的模样,明知她不过装模作样,可他就是狠不下心来强迫她。
她是他今生的劫,他没得半点反抗。
长叹了口气,叶甚从她身上翻身下来。秦桑卷着薄被一滚,滚进他怀里,仰头轻啄他下巴巴,她笑嘻嘻地道:“六爷陪我睡会罢。”
叶甚道:“睡罢,我给你摸背。”
秦桑偷笑,“那六爷得给我摸一辈子。”
“嗯。”
第110章 往事已矣(1)
夜里折腾得太晚,翌日叶甚离开时,秦桑半点不查。
待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心里不免对叶甚有几分恼意。但注意到脚踝上的链子时,那点恼意都随风散了,只剩了无限柔情和满腔的快意。
她曾听人说,如果男子送女子脚链,那是想要锁住她的前世今生。
叶甚送给她脚链,他是想要锁住她的前世今生呢!
秦桑想着他温柔的眉眼,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谁能想到那么冷硬的男人,他一旦柔情起来,比那水还要软呢?而他的柔情都在她面前一一呈现,她又如何不心动!
秦桑越想越开心,最后头埋在膝盖上嘻嘻的笑出声。依然听见她笑声,便知见她起了,于是进来替她梳妆。看着镜子里倾城绝色的美人,依然心里隐隐有担忧,她想起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来,说甚么古往今来,但凡美人与男权挂钩,定然没有好下场。而今,叶甚重返朝堂,秦桑是叶甚的妾,又是这样一个艳丽无双的美人儿,一旦叶甚失势护不住她,秦桑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时又想起今晨夫人身边的丫头早早过来递话,又更加忧心了。
于是直言道:“姨娘,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日后得小心行事。”
秦桑正在抹口脂,听了她的话,眉梢微微上扬,却不应她。
秦桑眉梢微上扬时,风情很盛,像落了朝霞。
依然低叹,像秦桑这样的容貌,如何能小心行事?
而秦桑呢,她宛若不知依然心中忧虑,继续抹着她唇上未完的口脂。待妆成,镜中女人艳光四射,但是眉眼盈盈处的那抹风情不知多少绝代佳人望尘莫及。
她对镜勾唇一笑,镜中的女人忽然生动起来,眸子媚态十足,轻易能勾走人魂魄。“我却是想低调,怕是这张脸不得不让我陷入各种争斗里呢!”
秦桑嘴角噙着笑,她玉手抚上镜子。
镜里的女子黑的眸子,白的脸,红的唇。黑的像熟透的葡萄,白的像初透水得白莲,红的又像滴血的石榴。一切切,一桩桩,黑白分明。真真美得刺眼,美得令男人丧失理智。
这样一张脸,若不能让男人为她祸国殃民,便注定成为他人刀下鱼肉。
“你想想,自古以来但凡姿色绝佳的美人,又有谁能逃得过争夺战。我秦桑不敢说能让男人为我厮杀,但在安王府这座宅子中,六爷的后院内,我这张脸注定让我无法踏实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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