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儿~”
杨综戳着手喊,尾音荡漾,眼神淫/邪。
“你别过来!”苏妙仪冷斥。
杨综不听,淫笑着上前。苏妙仪心中惊惧,绕着桌子躲。两人一追一躲,没一会儿杨综便扑向苏妙仪,将她禁锢在怀里,二话不说,那大嘴巴便往苏妙仪唇上凑。苏妙仪眼疾手快的拔下假髻上的钗子,抵向他脖颈。
苏妙仪厉声威胁。“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杨综动作一顿,脖颈上的冰凉让他察觉到威胁。可看着苏妙仪惨白的俏脸,他又不以为意。“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苏妙仪冷笑,“是不是你的人还有待商榷。我再问一遍,你放不放!”
杨综道:“到嘴的鸭子我还能让它飞了?”
苏妙仪大笑,眼神倏地一冷,手中握着的钗子毫无例外的刺入。杨综只觉一阵剧痛,脖颈一股血流出,腥味散布整间屋子。杨综似是没有料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一时没了反应。
苏妙仪趁机将他往桌上一推,她手中的钗子不放,居高临下的逼迫他。
“世子,如今我已是一无所有。”顿了顿,她继续道:“古人有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命贱,比不得世子爷矜贵。倘若您再招惹我,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
杨综张口就骂,苏妙仪钗子又往下几分,他疼得哇哇叫,想掀翻苏妙仪,奈何这女人看着柔弱,实则力大如牛,他无法反抗。
苏妙仪笑道:“我且问你,当日我在家中时,你是如何得知那日我被父亲嫌弃,又是如何闯入府中说出要抬我做妾的。还有,后来你如何寻到我院落的?”
“误……”
杨综正要开口,敲门声忽传来,那人喊道:“婠婠,是我。”
是安怡郡主。
不晓得是否要开门,苏妙仪目光在杨综和房门间来回穿梭,一时犹豫不决。
“婠婠,婠婠?”
安怡郡主声音已有了焦急之色,苏妙仪只得放开杨综,给她开门。
“婠婠,你没事吧?”抓着她的手,安怡郡主担忧的问。目光落在杨综流血的脖子上,她目光一凛,厉声道:“你欺负婠婠了!”
杨综吓得一个哆嗦。喊冤“郡主哎,哪里是我欺负她,是她欺负我!”说着伸脖子过去,嚷道:“你瞧瞧,你瞧瞧,这手下得多狠呐。”
安怡郡主打量了两人一番,确定苏妙仪没被欺负。摆摆手让他下去,杨综求之不得,连连向安怡郡主道谢,人才出了屋。
待杨综走远,安怡郡主方携了苏妙仪坐下。看着苏妙仪日渐消瘦,安怡郡主心疼极了。不由皱眉责怪道:“你好歹也是众人口中的恶女人,怎的还被人欺负成这模样?你瞧瞧你,身上除了一张皮,你还剩下什么?还有这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胆小的人还以为见着鬼了呢!”
安怡郡主说着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苏妙仪柔声宽慰,谁知越说,她哭得愈发不可收拾。苏妙仪头疼不已,知她关心自己,又不好朝她生气,只得噤声。没人安慰,安怡郡主慢慢止住哭声了。
“止住了?”苏妙仪没好气道。
“嗯。”说着又要哭。
“别哭,再哭我可生气了。”
于是安怡郡主两颗泪珠挂在眼睑上,睫毛轻颤,泪珠要掉不掉的,煞是楚楚可怜。苏妙仪看着,都怕她一个控制不住又哭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打了个响嗝,好歹没哭。
“阿馨怎么来了?”
苏妙仪好歹活了两辈子,虽说上世早逝,不过两辈子加起来岁数也比安怡郡主大。所以现在看安怡郡主这样,她像在看个小孩儿似的,极尽温柔的哄她。
“婠婠过得不如意,我心里难受。”
那日宫宴上见苏妙仪被众人欺凌,她气不过,本想给她撑腰,给她出气的。可是她母亲不让她管闲事,可婠婠的事怎会是闲事呢?她大惑不解,于是问母亲。母亲却说如今她们身份不同,不该凑一起,倘若她当真管了闲事,那她便没机会做太子妃了。
安怡郡主更不解,不就是给婠婠撑腰出气儿吗?为何又扯上她和太子的关系?可是看母亲表情不似作假,安怡郡主犹豫了。一边是太子,一边是闺中好友,犹豫了许久,她最终选择太子。然而她心里不安,觉得愧疚极了,于是今天逮住机会,她就来见苏妙仪。
“婠婠,我带你出恒王府,好不好?”安怡郡主征求她的意见。
“不好。”苏妙仪拒绝。
“为甚么?”
为甚么?因为她就个灾星,她怎能害了安怡郡主!可是这些话不能对她讲,苏妙仪寻思着,笑道:“这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瞧着我光鲜,实则不然。你瞧着我落败,实则又是另一番风景。我自个儿都不敢说我过得不好,你旁观的又怎能说我过得不好呢?”
“可是……”
苏妙仪打断她,“阿馨,你得信我。”
安怡郡主见她脸色虽苍白,但眼里含着笑,又见她说得坚决,也不知真假,犹豫着点头。
而苏妙仪面上虽笑着,心中却暗想:看来得尽快和阿馨划清界线,不然总会将她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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