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还真是……
陆飞烟瞥了他一眼,旋即又垂下眼眸,长睫轻颤着,掩去其中复杂的情绪。
待澜景带着她落回地面上,定睛一看,只见挡下火龙的那人是个须发花白的干瘦老者,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锗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满了寿字。
再仔细看看,就发现他目光炯炯,显然灵力修为极高,定然是御极门掌门葛昊无疑。
果然,就听那粉衣女惊魂未定的叫了一声:“爹。”
旁边的葛府家仆也纷纷垂首躬身叫道:“老爷。”
却见葛昊转头瞪了儿和女儿一眼,随即换了副温颜,迎上来对着澜景拱手道:“这位兄弟便是澜家大公吧,澜公亲自登门,我葛家蓬荜生辉,不想犬女却无理冒犯,都乖老夫平时管教无方,请千万看在老夫薄面上,莫跟他们一般见识。”
澜景微微行礼,道:“葛老英雄言重了,我未婚妻与令郎令嫒并无仇怨,只是有些误会,何况你们同属南浔玄门正宗,同气连枝,这等事当然不会介意。”
着又朝怀中的陆飞烟使了个眼色。
陆飞烟此刻心情虽是复杂,但人前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只好微微颔首,算是对他的认同。
葛昊虽然有些吃惊,但毕竟经历的风浪多,也转身微笑道:“这位便是陆家大姐吧?十多年不见,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方才女无理冒犯,多有得罪,老夫这里替她赔罪了。”
陆飞烟听他这么,算是给足了面,而且自己本身也无意把事情闹大,于是便施礼道:“都是一场误会,还请葛老英雄原谅晚辈。”
“爹,他们陆家和澜家有什么了不起?陆家那对狗男女在聚鲜楼无礼殴打孩儿,你看,你看,爹你要给孩儿做主啊……”
“住口!”
葛昊爆喝着,反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儿脸上,跟着怒道:“作孽的畜生!你嫌今日爹的脸丢的还不够大么?整日里游手好闲,横行霸道,还敢别人无礼在先。就算没有别人管你,我也饶你不得。来人啊,把这畜生锁到后院,回头我亲自执行家法。”
众家仆哪敢多言,赶忙将趴在地上,杀猪般哭喊的少爷抬了下去。
“爹,这两个人打伤了哥哥,又驳了咱们御极门的面,你怎么……”
那粉衣少女话刚到半截,见父亲神色不豫,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
只听葛昊怒道:“居然还敢替那不肖求情,爹平时是怎样教导你的?回房去,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粉衣少女满面通红,向陆飞烟和澜景恨恨瞪了一眼,便转身跑掉了。
葛昊长长叹了口气,先向陆飞烟和澜景又赔了个不是,随即抱拳对众宾客朗声道:“葛某忝活六十岁,承蒙各位朋友瞧得起,来我御极门道贺,老夫不胜感激。只是方才犬和女无礼,惊扰了各位,老夫在此向诸位赔罪了,请移步到后面正厅赴宴。”
在场众宾客纷纷拱手还礼,客气了几句,心中都觉得葛昊以一派掌门的身份,居然毫不护短,当众责罚亲生儿女,处事公正,这份胸怀果然不是平常人所能有的。
而方才那场争斗中,虽然澜家大公挺身而出,但之前被外间传为废物的陆家大姐居然轻而易举便躲开了攻势,着实令人大吃一惊,看来坊间的传闻不过是句妄言而已,陆家精湛高深的技艺才是货真价实的。
只是澜景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明澜家和陆家的联姻并非谣传,这样一来,陆家确实让人有些敬畏了。
葛昊亲自引着数百名宾客朝正堂走去,尤其对陆飞烟和澜景格外客气。
趁着众人话的时候,秦天不动声色地挨到陆飞烟身边,悄悄问道:“师妹,你和澜景……”
陆飞烟微微颔首,倒是在另外一边的澜景对秦天笑道:“婚期已经定了,下月十五,秦兄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我和飞烟的喜酒。”
闻得此言,笑容僵在脸上,秦天扯着唇,笑道:“那是一定的……”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回陆飞烟身上,却不知此时此刻自己又该什么。
正文 第29章 他的手
秦天此刻的情态,陆飞烟自是也看在了眼中,心湖泛起一片涟漪,她并不是纯真无知的少女,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想想如今自身的条件,对此只是自嘲一笑。
澜景在人前的“示好”,不过是因着协议背后的利益关系,而秦天则不同,他对她的好,皆是发自内心,无关利益。
只可惜她并不是他心中的陆飞烟,这般纯真的感情,她着实受不起……
微微垂眸,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陆飞烟侧目看向澜景那边,转移话题道:“起来,我有一事倒是很想请教澜公。”
金丝刻花面具下,丹凤狐眸稍稍一挑,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带着些许戏谑笑道:“飞烟想知道什么只管便是,我自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被那样的目光瞧着,陆飞烟莫名有些心虚,清了清嗓,这才道:“嗯,方才那葛姐的火龙术相当厉害,你是怎么避过的?”
她这般问话,也引起了秦天的兴趣:“是啊,澜兄,当时的情况,就算是我也不敢正面接下这一招,你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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