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为何不让朕说话?”这般无礼,就该有人噎住她,给她点颜色瞧瞧。
“华西女帝运筹帷幄多年,虽打了不少胜仗,但也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为好。”
“哦。”
“陛下这是什么表情?”
“无奈却又舍不得骂沥尘的表情。”
“驾!”
千里马绝尘而去。
还真是听不得“花言巧语”,一个男儿面皮薄成这样,实属难得。
许是被眠草药得虚了,她也不打算再闹。
更何况,她还有些别的不曾知晓,比如,狼烟之秘,还有,沥尘藏在琴里的,究竟是何物。
将狼烟改名为伏羲,不过是因为上古伏羲琴兜兜转转,沧海桑田几世轮回后便藏于此。
三天后,他俩回到了朝歌,将死士挥退,第一件事,便是处理那如山的奏折。
小事也上报,为吴江水患贺喜的折子也送上来,她低头轻嗅醒神香,只觉得眠草的药力尚未退去。
叩叩叩。
“何事?”她头也不抬地,在奏折上批红。
“陛下……可要我的帮助?”沥尘拿着上好的金疮膏,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嗯,劳烦了。”
沥尘小心地掀开她的衣衫,用食指沾了药膏,在白净如玉的胳膊上轻轻划动。
药膏凉凉的,胳膊上的伤口很快就没了感觉。
他站在案桌旁,瞧着姑娘一缕青丝滑落,勾唇浅笑。
“怎地不去休息?”她转了转酸疼的手腕。
“只是觉着……为王太辛苦,也许十年后你已垂垂老矣。”
“沥尘就不会说些好听的么?”
“不会。”
“回去抚琴罢,这儿离笛澜宫不远,朕能听见。”
“是。”
他把在路上采的格桑花放在桌上,“沥尘告退。”
正文 第305章 霸绝女帝VS柔弱琴师(22)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她一拂衣袖,在龙椅上坐下。
在短暂的寂静后,礼部尚书上前一步,“臣有本奏。”
“讲。”
“自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一体,陛下后宫常年空着,后位空悬,不利于江山社稷——因而,微臣以为,陛下当举行选秀,择良才入宫,以开枝散叶。”
“朕知晓,还有何事?”
皇室开枝散叶向来在群臣眼中是“大事”,各项势力对比,都通过这件事得以改变。
群臣未出声,但眼神却是变了,纷纷琢磨着要将自家公子送入宫中。
可谓如狼似虎,她后背一凉。
“退朝。”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她蹙眉,却也未置一词。
笛澜宫,乌三捧着饭盒,“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砰地一声,木门打开,沥尘神色苍白眼窝青黑,他正坐于案桌前书画,“何事不好了?”
“宫里女官都说,陛下要开始选秀了!”
啪嗒一声,那毛笔的笔杆竟被生生折断!失去了主心骨的竹管,滚落在地。
乌三将饭盒放在一边,抱着脑袋,神色痛苦,“完了,公子不是宫里唯一的宠儿,公子生性不爱争抢,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吵死了。”他眉头紧缩,“你出去。”
“喏……”乌三几步跳出门槛,又回过头来,“公子,午膳在饭盒里,记得吃。”
“滚!”
外边的鹦鹉摇头晃脑地,“滚!滚!你给我滚!”
乌三用树枝戳了那蠢东西一下,“快别说话了,小心公子把你煮了吃!”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沥尘将断成两截的毛笔捡起来,轻轻一碰,那强劲的内力在顷刻间让断裂的毛笔复原了。
自古最是绝情帝王家。
他早该料到的,她纵使与别家不同,骨子里也还是那份血脉。
怒。
他只觉心绪一点点地坠了下去,外界纷扰,都与他无关,不过……南柯一梦。
沥尘拿起画笔,继续绘着路上瞧见的雪山。
不觉已是黄昏。
啪嗒。
“这已是你第三次捏碎笔了,怎地,沥尘不喜欢这阑州羊毫?”熟悉的调调又在耳畔响起,他一愣,忽地将笔一放。
“未曾。”
“那……这般怒气……所为何事?”云水烟自房梁上跳下,“让朕猜猜……莫不是,为了选秀?”
他被道中心事,怒意更胜,“陛下选秀,岂是我等小人物可干预的?”
美人薄怒,并未轻嗔,只是冷着眼,倒也惹眼。
“沥尘莫慌,朕不过是要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后位自是你的。”她用手撑着下巴,直怼沥尘。
“后位?陛下当真要三千佳丽不成?”他一把捏住云水烟的脸,“陛下又不能让男子怀上,要这许多作甚?”
“哎哎,疼,放手!”
“不放。”
“朕不过是养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又不当真与他们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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