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信件,她拍拍雄鹰的后背,那不识趣的东西竟一下子展翅飞了去。
真是……惹人嫌。
沥尘眼中的风暴渐渐积聚,最后一凝,又消失不见。他起身,拿上备好的中衣,“陛下且好好穿衣,不然让人瞧了去。”
闻言,她低头一瞧,原来方才顺手拿的不过是装饰用的纱衣,轻薄透风,根本遮不去什么。
“咳咳,朕睡迷糊了。”云水烟老脸一红,拿过衣服便套上,“先去洗漱了。”
“嗯。”他将女子鬓边的碎发撩至耳后,“陛下洗漱完先去用早膳罢。”
“好。”
待再看不见女子的背影时,沥尘捏住木桌的一角,戾气之重,连木桌都开始碎裂。
方才那纸条上白纸黑字分明——齐燕摄政王已潜入朝歌,并扬言欲“抱得美人归”!
朝歌的美人,除了云水烟,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
华西女帝的魅力,还真不容小觑。
“天青!”
“少主。”一玄衣男子不知从何而来,此刻正一脸恭敬地跪倒在沥尘面前。
“速去将那齐燕摄政王揍一顿!”
“是……哎?”天青显然没缓过劲来,少主从不布置这般……胡闹的任务。
“去。”
“喏。”
用早膳时,云水烟感到沥尘的愉悦,只觉得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沥尘,何事这么有趣?”
“不过突然想透了一些事,陛下呢?”他专注地看着云水烟的侧颜,只觉得无一处不精致。
“朕……打算亲征,把齐燕攻下。”她咬了一口灌汤包,只觉得御膳房的家伙手艺好了不少。
“带我一起。”他毫不犹豫地补了句。
“战场非儿戏,若是沥尘伤着了,朕怕是会忍不住屠城。”她捏了捏沥尘的脸颊,“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至少要金屋藏娇。”
她年少时的梦——朕若得沥尘,必筑金屋藏之。
“这该是我的担忧,陛下莫拦。”他放下筷子,一双桃花眼失却了往日的迷离。
“好……还真是倔强得很,明朝的大典,你可准备好了?”
“嗯。”
“今夜先带你去瞧瞧阿爹,据说访蓬莱已有了门路,也算是不负几年来的苦苦探寻吧。”
男子的面色略微苍白,“如此也好。”
收了竹筷,她将龙凤纹玉璧送给沥尘,“你且收着,将来给小太女或小太子玩。”
闻言,正欲推辞的沥尘收回了手,“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奈何世人瞧不透,云水烟在石栏上画了一个“战”字,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齐燕本非兵家必争之地,饶是做战备中转都不够格,但这摄政王确实下作,她就让那些不开眼的臣子瞧瞧,这华西是谁的天下。
附属国就该有个附属国的样子。
并非什么小喽啰都能称霸的。
是日黄昏,齐燕摄政王被不知什么人吊在了城门上,鼻青脸肿,衣衫褴褛,非常凄惨。
“原来他树敌这么多的。”云水烟看着密报,喃喃道。
正文 第319章 霸绝女帝VS柔弱琴师(36)
是夜,藏书楼颇不平静,沥青松观天象,窥得些许天机,便收起书册,静候贵客的到来。
良久,厚重的木门被敲响,是熟悉的清丽女声,“阿爹,我又来了。”
他起身,拉开木门,瞧见那清瘦的身影,倒也不显惊讶,只是骂了句:“兔崽子,都不知道出个声儿。”
“爹。”沥尘看着眼前容颜未改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
“在一起了?”沥青松并未理会儿子的呼唤,而是看向一旁娇小的人儿。
“嗯,明朝封后。”她浅笑,只觉得阿爹多了几分孩子脾性,“希望那时阿爹能到场。”
“这是自然。”沥青松轻抚须发,笑意中却带了几分疏离。
“那阿爹,我先回去了,沥尘暂且留下。”
“好。”
父子一别多年,该是有许多话想说,她这个半道接进去的外人,还是别多事了。
月色中烛光晃动,同样清瘦的父与子四目相对,古井无波,倒也生不出波澜。
啪。
沥尘的脸侧向一旁,白皙的脸上多出了五个指印,“父亲还和以前一般无二。”
“云水烟是个好姑娘,但她背后是整个华西!你可曾想过,若是应了,狼烟将万劫不复!”沥青松拍了石桌一掌,掌风触及微弱的烛光……
那烛火苟延残喘一番,还是熄灭。
“我回过狼烟,百姓安居乐业,儿童见面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沥尘沉声道,捻了手指,那烛火又燃了起来。
“……也罢,你可将伏羲之秘告知她?”沥青松喝了口冷茶,忽而皱眉,“男儿,就不知道怜香惜玉,方才瞧那姑娘的模样,分明就是……过度。”
“她没问。”沥尘从口袋里拿出凝脂膏,凭着疼痛的记忆,慢悠悠地擦拭着红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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