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宫内。
一太监跪在轻纱外,“娘娘,太子殿下被皇上派去齐玉山了剿匪了。”
那轻纱帐里的妇人一下子站起身,“什么?阳儿是自愿去的吗?!她怎可……”
女儿家怎能去剿匪?
只有保命的轻功,怎么敌得过穷凶极恶的匪徒?纵使他们把那山改名齐玉山,也改变不了他罗刹的本质!
“殿下主动请缨,许是为了弥补在大殿上睡着了的过失。”那太监不卑不亢,竟没有丝毫的奴性,想来……是丞相安排在这儿的。
“弥补?她不会的,罢了,给阳儿多备些金疮药。”
“遵命。”
上官阳靠在云龙石阶上,叼着草根,哼着从花魁那里听来的曲调,倒也不慌不忙。
上官穹看了,三两步过去,一掌拍在那少年肩上,“皇兄!可算找到你了!”
“找我干啥?”她吐了草根,翻身下了石阶,站在上官穹面前,一脸笑意。
“自然是剿匪,皇兄分明不必亲自前去,剿匪交给部下便可,也无助于立威,为何要担下这鸡肋?”上官穹目光灼灼,急得双目发红,“此去未免也太过危险!”
“我会怕么?”她折折衣领,又拍拍小少年的脸颊,“皇弟莫怕,为兄去去就回。”
“可……”上官穹还未说完,皇兄已走远了去,他只轻叹,“这轻功真俊。”
父皇只派了三百精兵于她,说是人少好办事儿,而那山匪不过是一群鼠辈。
上官阳就笑笑,鼠辈怎么可能存在这么久,而且,百姓并未觉得苦。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官逼民反,这些山匪都是被逼无奈,从此劫富济贫,奈何劫到了粮饷。
运气太差而已。
于是俊俏的少年抛下了三百精兵,只身去了齐玉山。
那山海拔不低,目测有两三千米,似乎平地起惊雷,高耸入云,周遭气候寒冷,长年飘雪。
“呼……”她吹着掌心,试图缓解一下寒冷。
“公子,前边入了山口马车就去不了了,你要在这儿下么?”车夫问着,把车帘盖得拢了些。
“下,多谢大叔了!”
嗖地一下,那如玉少年郎站在了雪中,那风流邪肆气度,只一瞬便消失了,他哆嗦着,一点一点地往山里挪。
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关隘,上边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家伙用手肘写的“鬼门关”三个字,歪歪斜斜,勉强可以辨认。
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两把长枪横在面前,“站住!什么人!”
“南方舵主,前来投靠。”她拿出之前从老乞丐那里抢来的小木片,刚才冻得通红的手指已经变回葱白。
这个地方,实力就是王道,拿着捏着或装腔作势,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守卫看着对方瘦瘦小小,营养不良的模样,很是不爽,一个男人生成这样做什么!唱戏么!
“慢着,你如何证明自己是舵主?看着就细皮嫩肉的,骗谁呢?!”
那少年轻轻一捏长枪,咔哒一声,长枪应声而裂!
落到地上,枪头、连带木棍节节断裂,不一会儿就被大雪覆盖。
正文 第419章 风流假凤VS俊俏匪首(12)
“对不住,周边没有称手的兵器,那下回再赔你一个!”少年三两下攀过了写着“鬼门关”的几丈高的木门和铁闸,仿佛没有重量,轻飘飘地落地,甚至连个印记都没留下。
“哎,这混小子!把老子的长枪弄折了,就这么走了?”守卫甲吹动了络腮胡,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
“得了吧,他能弄折这个,自然能把你的脑袋从肩膀上卸下来,还是冷静点吧。”守卫乙沉声道,一动不动。
风混着大块大块的雪打在脸上,生疼,目之所及全是银白。
这些人平时吃的是什么?带血的生肉么?如何御寒?
上官阳暗叹,方才应该抓个守卫给她带路的,那个大块头一看就是易怒体质,激将法应该好使得很。
南威殿上,一个小个子的清秀孩童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带着隆冬的寒意。
他一不留神,将旁边放着待客的一盏茶水打翻了,茶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么莽撞。”坐在上位披着狐裘的男人,打了个哈欠,眼窝青黑,很是疲惫的模样。
昨夜与自己对弈,一不留神就到了五更,鸡鸣之时,又没歇息。
“老大!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他皱眉,“几个人?”
“一个!”
捧起热茶,他轻呷一口,水汽氤氲,模糊了眼眸,“男的女的?”
“男的!”
“不见,以后别为这等小事烦我!”匪首一顿,继续看着未完成的齐玉山山路图。
“可……”那孩子很是为难,又看了几眼,一咬牙,打算把大堂的门关上!
“哎,有客自远方来,此刻闭门,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上官阳眼疾手快,在门合上前,一脚踏入堂内!
那守门的孩童,死命地推着门,却发现那男的跟泥鳅似的滑溜,一下子就窜到了老大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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