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芷诺的心情不知怎的总是沉闷的让她透不过气。
她极好的隐藏起烦躁的心情,给迟严骋打气。“去吧,小心应对。提前预祝你凯旋!”
迟严骋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这种随时都被她记挂在心的感觉真心不错。
“好的,从家乖乖的等着我去接你。”
“嗯,我会的。小心!”
挂断电话,芷诺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点着屏幕上那个还未标记的电话号码。
那串号码似是一根绳索紧紧地勒住她纤细的脖颈,令她咬紧牙关。那种连呼吸都困难的窒息感久久挥散不去。
她一向敏感,从接到师父的那通电话起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戛然而生。
芷诺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烦躁的心情令她抓狂。索性站起身,大步迈出了卧室。
姥爷正在练武场打太极,姥姥在晾晒药材的架子旁翻动着新收上来的草药。
看见芷诺忧心忡忡的从房间里出来,都担心的过来询问。
“怎么了这是?”姥姥看着那张五官快要纠结到一起的小脸,心脏揪的老紧。
“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解决不了的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人多力量大。没准大家一起想办法,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姥爷也攥紧拳头,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芷诺这才恍然醒悟,自己怎么这么鲁莽都不知道掩藏一下心情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孩子,突然愁容满面一副天快塌下来的表情,能不吓坏二老才怪了!
芷诺赶紧收拢心事,又换成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对二老打哈哈。“哈哈哈,看你们那副表情刚才一定被我吓坏了吧?!”
二老皱着眉头互相对望一眼,有点接受不了这孩子前后举止的反常。
最后还是姥姥蹙着眉头小心试问出声,“你这孩子,刚刚那一出活不起的表情,真的是逗我们玩呢?”
芷诺一把搂住姥姥的脖子,嬉皮笑脸的反问道。“那不然呢?生活如此单调,不自己找点乐子刺激一下,多乏味呀!”说完还没心没肺的‘嘿嘿’几声。
这下可把老两口气的哭笑不得,姥姥捡起地上放置的笤帚,毫不留情的朝着芷诺的屁股招呼了过去!
边打边埋怨的骂着:“你个小畜生,看我不打的你满屁桃花开,我今儿就不是你姥姥!”
芷诺捂着屁股一跳老高,借势往大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嚷着。
“姥爷,你也不管管你的婆娘!这么欺负我,我可得上外面躲上一阵了!”
姥姥追她一段儿,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头子,满脸的担心。
姥爷的嘴也抿了起来,一双剑眉夹着浓到化不开的愁容。最后只能眨眨眼睛,无力的说道。
“随她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事作风了。既然她不想我们干预,那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二老互相搀扶着往主屋走去,老太太还是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
……
芷诺顺着小路上山来到了她朝思暮想却又不敢来的草屋前停下,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内心五味陈杂。
她低下头看着脚尖,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
屋里的老者在她靠近草屋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此时正站在门前借着草帘的遮掩上下打量着她。
‘这孩子一定是吃了不少苦,瞧瞧那小身板都快瘦成闪电了。’老者捂着胸口,心疼的老泪蓄满眼眶。
见芷诺迟迟不愿踏步他则快速的冲了出去,对着芷诺招呼着。
“孩子,放心的过来吧。这里我早已撤除了那些没用的装置,快来让师傅瞧瞧,我都不敢认你了。”
芷诺也在师傅出来的那一瞬开始打量着他,眼前的老头白发苍苍,眼圈红红的尽管竭力的在克制着,可依然能觉察出那难以压制的心痛。
芷诺只感觉此刻喉头发紧,试着张了几下嘴都说不出一个字。只有一双总也流不尽的汪泉,肆无忌惮的止都止不住。
老者走到芷诺身前,用带有老茧的指腹轻轻地为她擦拭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劝着她。
“好孩子,可别再哭了。师父这颗不中用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芷诺听了之后竟然不争气的‘噗嗤’笑了,她张开双手环抱住师父,在他胸口闷闷地说道。“师父,徒儿真的好想你。”
哗的一下,老者再也绷不住了,老泪纵横倾泻而下。“好孩子,都是师父的错。是师傅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都是师父不好,都怪我……”
芷诺赶忙退出老者的怀抱,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连连摇头,“不怪师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
老者抓住芷诺的手,将她拉到树荫下的石桌旁。
老者被芷诺搀着坐了下来,便招呼芷诺坐下。
“孩子,快坐下。为师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希望你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太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想怎么做师父都配合你。好吗?”
他这一辈子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最不想看到的这一天还是来了。也罢,既然躲不过,那他就欣然接受吧。这是他的罪,他必须得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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