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位离奇出现又神秘失踪的钢琴师究竟是谁?
她离开前,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冷奕瑶。
全场,怕是只有她,和她身后的那一位看清楚了对方的真容。毕竟,当时二楼似乎只有他们在那……。
大王妃眼底一团漆黑,如深渊一般望不到头。良久,转身离去……
“各位,为配合调查,烦请大家近期不要随意离开帝都,近期随时可能有警察上门做笔录,还请大家见谅。”警官尽量将话说得客气委婉。没有办法,将这群豪强名门一一带到警局去做笔录显然并不现实。可现场留下来的线索实在太少,如果没有现场证人的证词,就更没有方向。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按照死亡时间,鲁侍卫长的尸体分明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移到餐桌底下的,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互视一眼,虽然并不愿意,但只能如此。
两位大公莲脸上带着奇异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如何,但,总归,今晚这场欢喜开场、悲剧结束的舞会是真的落幕了。
“我送你回去。”赫默忽然出声,右手递到冷奕瑶的面前。
分明隔着面具,看不清神色,冷奕瑶却觉得,他的表情此刻似笑非笑。
一场皇家盛宴,事故层出不穷,也算是足够清奇的画风。
她笑笑,目光望向陆琛消失的方向,定了一瞬,终于将手伸到赫默的掌心,两人在警察们莫名的目光和众人微妙的眼神中,缓步离去……
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就在他们走后,陆琛踏入皇帝寝宫的时候,待在里面的御医表情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不要瞒我,父皇怎么了?”他走到床前,看着紧紧闭着双眼,陷入无边黑暗的人,终于发现,或者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英勇伟岸的父亲,究竟是老了。那微微蹙起来的眉头,像是在与什么都斗争一般,浑然忘记了身处何处。他的嘴角发干,断断续续地似乎在说什么,只是,那声音一触及到空气,便没有了踪迹。就是连陷入昏迷,他都保持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警觉,哪怕,是在自己的卧室……。
赫默叹息地将覆盖在父皇头顶的那块毛巾拿起,浸湿后重新拧去水分,放在他的头顶。
手底下的温度,让他指尖微微一颤。御医的声音此时在耳边响起:“陛下大约是梦魇了,最麻烦的是,发起高烧,浑身发热。”
陆琛眼底升起一抹深切的痛,像是整个人都入定了一般,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父皇在那挣扎、辗转。
“什么时候开始,父皇的身体这么差了?”他抬头,看向神色敏锐的御医,那表情一片凝固,没有了往日的喜怒分明,竟然整个房间无端生出一片冰冷。
御医后背微微发凉,是真的没有想要,有一天,看似没心没肺的大殿下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我,我上次去D城找您的时候,陛下的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他垂头,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那个时候,自己乔装打扮、躲开众多眼线,来到D城,没曾想,回来的一路到底还是经历了围追堵截。可那个时候,所有人想法都一样。所有的刺杀、拦截都是针对着大殿下而去,现在想来……
两个人的表情忽然微微一冷……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对皇帝陛下的身体状况起了疑……。
否则,两位大公如何敢同时发难?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何至于现在才“揭发”?
“我,我错了……。”耳边,呓语的声音忽然加重。皇帝那嗓子恢复了风箱一样的破败,虽然是只言片语,却已经让人能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当……。当年……。都是……。我,我的错……。”
艰涩的声音从他唇边吐出。
御医忽然脸色一僵,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堵住,什么也听不到。
若是外面的人,听到皇帝陛下此刻的呓语,怕是当年“四皇子暴毙”的事情立马就能坐实。
那是,四皇子才十八岁啊。
他战战兢兢地垂着头,头顶伏在地面上,冰冷的大理石瓷砖将他浑身冰得没有知觉。坐在床前的陆琛,却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样,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底,闪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深沉……。
良久,他豁然站起,看都不看瑟瑟发抖的御医一眼:“父皇的病就交给你了。记住,除了你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得留在陛下寝宫,若是有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他的指尖忽然停在门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落在门沿上,敲了敲。那声音极其清脆,御医心底却无端一凉。
“我的侍卫长会守在外面,到时,他会清楚该怎么做。”平静地抛下这一句,他转身,离开……。
就在寝宫大门重新阖上的那一瞬,御医惨淡瘫倒在地。
到底是皇家长大的皇子,以前再直来直往、傲慢嚣张又如何,骨子里,到底流着皇家的血,冰冷镇定……
他忽然看了一眼在床上陷入昏迷状态的皇帝陛下,只觉得满嘴苦涩。
摇了摇头,却已不敢再想,重新走过去,将陛下额上的毛巾取下,重新换上新的一块。这一夜,黑暗漫漫,远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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