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死命的叫着,嗓子已经彻底嘶哑,像是喉间泣血一般,只目光疯狂地拽着冷超,像是奢求最后一丝希望。
冷超青筋浮起,目光狂躁,双手愤怒地扣着她,眼中已一片血红。
冷奕瑶看了一眼,眉梢轻挑,慢慢走到他身前,俯身睥睨,一字一句:“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珍惜。如今,落子无悔!怨不得任何人!”
冷超一怔,就这么一瞬间,皇家侍卫已齐齐将冷奕媃拽起,扣在她后领处,轻轻一拖,便直接将整个人拉出门外。
“给我拖到花园里!我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她被行刑!”
长公主冷然盯着冷奕媃的脸,一想到之前的种种,只觉得心底气血翻涌!
她当年瞎了眼看上了冷魏然,是她自作自受,但她的女儿,决不能受任何人怠慢亏欠!
她既然阴险毒辣地想出那种阴谋去陷害别人,如今,这些便是她应得的下场!怨不得任何人!
四周惊呼声越来越大,以至于远在大厅的二王妃和陆琛都忍不住抬头朝二楼望去。
“这是怎么了?”二王妃皱了皱眉,好好的宴会,那么多人挤在二楼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庆贺陛下登基,已经长公主回到帝都吗?怎么连长公主的影子也没了?
陆琛的侍卫长抿了抿唇,他如今掌控皇宫内的守卫,对于侍卫们的行踪自然了然。此刻,见二王妃明显面上不愉,陛下一脸不知详情、置身事外的样子,只觉得背后细细地惊出一身冷汗。
且不说,长公主为什么会不顾场合、严惩冷奕媃,如今,这好端端的宴会,怕是又要庞生是非了。
他抬了抬头,见陆琛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似乎对于长公主和一众宾客的行踪并不感兴趣,想了想,到底不敢隐瞒,小声地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你说,冷奕瑶要对她姐姐处于鞭刑?”陆琛的神色倏然一变,几乎是匪夷所思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亲姐姐这般不留情面?
冷奕媃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惹得她这般?
二王妃只觉得自己儿子面上神色奇怪,正待要问,却见二楼那边忽然声音大作,下一刻,只见两个皇家侍卫直接将一个一身长袍的女子提在手上,拖着下楼。
那姿态,几乎和拽着个牲畜一样,别提“体面”二字,就连最基本的尊严也无。
她面上一惊,第一反应便是刺客!
否则,皇家侍卫,怎么敢这么不顾忌场合。
只是,待那些人越来越近,她才发现,对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还是个脸上疤痕、泪水、鼻涕交错的女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家宴会,竟然弄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出,二王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沉了下去。下一瞬,只见楼上,长公主面色冰冷地走了下来。
二王妃正要开口,却见她身后,竟然是冷奕瑶!
下一刻,帝国元帅竟然紧随其后!
二王妃长大的嘴巴就这么僵在半空,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回头,下意识地就要看向儿子,却见陆琛看到赫默的那一瞬间,面色刹那间冷了下来。不待她说一个字,已经直接越过其他宾客,向冷奕瑶的方向走去。
这,这!
当真是孽缘啊!
二王妃只觉得心惊胆战!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妖孽!
上一次就是因为她,儿子的选妃宴弄得不欢而散,如今,如今竟然又是她!
她皇家是欠她的吗?
二王妃刚刚抬脚,就听到远处绝望凄厉的叫声:“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要去花园!你们滚开!”
别说是大家闺秀,乡野村妇也不过如是了。
二王妃只觉得那声音惨烈得像是什么刮在心脏处一样,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下一刻,只见大厅里其他的宾客都竖起耳朵,目光直直地朝着冷奕瑶那一行人望去。
眼见,他们走向大厅外的皇室花园,他们也跟了上去。
等皇家侍卫们按照长公主的要求,将冷奕媃挂在花园正中央最高的一颗树下的时候,所有来参加皇室晚宴的人,也基本上尽数到齐。
团团围着那棵大树,打量着吊在树梢上、面无人色的冷奕媃,一时间,目光各异,神色复杂。
早有之前待在二楼的宾客低声,小心翼翼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旁边的人交流起来。
很快,众人打量的眼神,便从冷奕媃身上离开,转而挪到冷奕瑶身上。
这,这可真是前所未闻。
惩罚自家姐姐,竟然毫不避讳场合,当众让皇家侍卫处于鞭刑!
那可是对着奴隶才用的手段。
身上的伤痛倒是其次,最难堪的还是脸面。
奴隶制虽然已经明面上废止,但,依旧在帝国实际存在。
奴隶是什么?
那就是和牛马一般的存在。
没有自主、没有自由、没有权利,就是主人手下的资产而已。
如今,当着皇室宾客的面,被吊起来鞭打,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更何况,那人还是冷家的千金。
此前,名满帝国。如今,脸已毁容,再经今晚,便真的连人都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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