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风妩发了一回呆后,突然想起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未给司马清正添续茶水,并替他研墨添香,便连忙拿起水壶,准备往他的水杯中续水。
谁知,却发现司马清正杯中那许久之前便被她添进去的水仍旧是满满的,而砚台中的墨更是满得溢了出来,溢到桌面上,弄脏了好几本奏折,他的手仍旧有些机械的在砚台中研磨着,但是他的眼神却明显有些呆滞,似是在盯着某个方向发着呆。
他在想些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看上去好像还相当的郁郁寡欢,上午时,她不是还看见他抱着那个赵霜荣聊得挺开心吗?
风妩在心中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过她手中却拿着抹布,擦拭起书桌上的墨渍,嘴中还诚惶诚恐的说道:“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司马清正温和的笑了笑,制止住风妩告罪的动作,随后,他顿了顿,状似无意的询问道:“你们几人今日初来宁清宫,对住宿以及膳食条件是否还满意呢?白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是否……。是否有人感觉到不适应,或者心情不好呢?”
啧啧,原来做皇帝竟然可以如此清闲,还有空闲时间来关心她等普通劳苦大众的疾苦,还询问得如此详细呢!
风妩诧异了一下,同时也有些莫名其妙,当然,她的脸上却还是做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谢皇上关心,能够来皇上身旁服侍,是奴婢们前生修了几世,才能修来的福份,奴婢等人的住宿和膳食条件也是一等一的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奴婢们这辈子都未见过的,奴婢们都感觉非常满意和开心,觉得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又怎会有何不开心的地方呢?”
山中岁月 第367章
这宁容出生在一个清贫的秀才之家,皇宫中的这些珍稀之物她以往肯定是没有见识过的,这样说怎没错吧?风妩心中有些犯嘀咕,随后窥了窥司马清正的神色。
“都感觉非常满意和开心?”听风妩这般一回答,司马清正稍稍呆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喃喃自语道:“也是,朕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你,你又能知道什么呢?”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对风妩道:“朕觉得心中有些发闷,想自己到处走走,散散心,你先去朕的寝宫那边吧,朕寝宫的外室有一张床榻是供每晚当值之人歇息的,你尽管自己先去歇息,不用等朕,待朕回寝宫后,如若有事自会唤你的。”
如若她现在便歇息了,那晚上接下来的戏可怎么唱呢?风妩心中暗道,嘴中却唯唯诺诺:“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她弯腰恭送司马清正,但她的眼睛却偷瞄着他离去的方向,想看看他往哪里去了,直到他的背影快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时,风妩赶紧站起身,悄悄的跟上几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弄出声响,被他察觉。
正在这时,司马清正却突然在宫人们居住的那几排平房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里发呆。
这是个什么状况呢?难道皇宫中的人性化管理已经上升到让皇帝老爷每晚不过来宫人们居住之地前巡视一圈就睡不着的境界了?风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在心中暗自奇怪道。
尽管这人性化管理的概念是风妩灌输给司马清正的,但是她也没让司马清正将其运用得如此细致入微啊!虽然体恤人民群众、关怀人民群众是领导阶层必须做的,但那也只需逢年过节时表示表示自个最亲切的慰问,再制定一些完善的福利制度便足够了,不然,所有的事都得事必躬亲的话,便是将皇帝老爷分成几半也忙活不过来啊!
就在风妩心中揣测着白衣人师父如此动作的动机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有一队巡逻的侍卫正在往这边走来,吓得风妩赶紧往身旁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后面闪去,不然要是被那队侍卫发现她胆敢跟踪皇上,那可是大不敬,甚至是要掉脑袋之事。
谁知,在风妩往柱子后面退之时,司马清正也发现了侍卫们的身影,他竟然也似有些忌惮这些侍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阴影处翻跳了几下,跃回到回他自己寝宫的那条道路上,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寝宫方向走去。
皇帝老爷竟然会怕自己手下的侍卫?这一幕看得风妩目瞪口呆,却也让风妩受到了启发,她也像他一样,如法炮制的翻跳几下,跃回御书房,重新点上灯,装模作样的拿起抹布将方才墨汁溢出的地方又擦拭了一遍,反正已经赶不及在司马清正之前回寝宫了,那还不如给自己找个籍口,消磨一下时间。
突然,风妩的眼睛扫视到了那本司马清正边研墨,边发呆时拿在手中的奏折,署名竟然是司马宗仁,这勾起了风妩的好奇心,忍不住偷偷的将奏折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越看她却越心惊。
山中岁月 第368章
司马宗仁写这折子的意思居然是请司马清正给他赐婚,赐婚对象就是风妩,也就是她的真身,他说此事是他爹临终前的遗愿,而他本人也与风妩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希望司马清正可以成全。
这个臭小子,她原本就是怕他来这一招,才故意以失忆为籍口,装作不认识他,不给他与她套近乎的机会,没想到他居然连一个失忆的人都不放过,先斩后奏起来,真是太让人发指了,风妩非常郁卒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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