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笑道:“那是西域传来的苜蓿,因太后喜欢,太子亲自带着宫人种的。”
童墨难掩一脸的兴奋,对王叙挤挤眼道:“太子真是孝顺。”
“太子不止孝顺,而且还有一颗慈悲之心。”这话并不是宫人说的,那宫人听见声响,已经回过头,对着走过来的女子行礼道:“班良娣。”
王叙转过身,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个身穿紫色禅衣的女子款款而来,这个叫班良娣的女子,最多比王叙大一两岁,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她似乎已经知道王叙是谁,只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不能说话却让太子丢了魂的……叙姬?”
良娣是太子妾的称呼,王叙从没去想过太子是否有姬妾的事,可能还不止一个吧?这古代的男人可真“幸”福,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她的现代道德观,让她从骨子里接受不了自己跟多个女人分享老公的事儿,想想她都觉得不可理喻。
班良娣见王叙只低头不搭理,也不生气,只是过来握着王叙的手说:“叙姬比我小吧,你若不嫌弃,以后我就叫你妹妹,如何?”
王叙微笑着尴尬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长得这般好,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班良娣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着,又轻轻拍了拍王叙的手。
王叙却挣脱开来,侧头避开什么。
童墨忙轻声问:“怎么了?”
王叙说:“有蚊子,嗡嗡直响。”童墨和宫人忙给她轻轻扇着风。
班良娣明显愣了一下,对于王叙突然开口说话,很是意外,但毕竟“久经江湖”,依然满脸笑意地说:“原来不是真哑啊。那就好,以后说话,也多个伴了。”
王叙轻轻微笑着,似乎并不想跟班良娣多说话,站在原地,微微挠着下巴,眼神四周寻找着蚊子。
那班良娣却唠上了:“我倒想起一件事,太子有两个保母,其中有一个早早离宫了,因为想念太子,所以称病让太子去看她,太子念旧,于是亲自前往,结果发现保姆的病是装的,他那倔脾气一上来阿,从此再也不见那保母。”
她是提醒王叙,故意装哑吸引太子,下场很可能就会像那位保母一样,却不曾想,“啪”的一声,王叙一巴掌打在她的下颚上。
班良娣瞪大了双眼,这算怎么回事,正要发作,只见王叙有些无辜地举起了手掌,一个蚊子血印烙在上面。
童墨忙拿起手绢边帮王叙擦手,边问:“手疼了吗?好大一只蚊子,吃了那么多血。”
王叙点了点头,略显欠揍地说:“疼。”
班良娣没法发作,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王叙有皇太后这个大靠山,她也拿对方没办法。
传话的宫女正好来传班良娣入见,也正好彼此告退。
虽然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依然没有影响王叙远眺的兴致,她看着远处的苜蓿花田出神,或者西域的大漠,有更广阔的风景在等着她去游历。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以前的经历,都可能只是梦。
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傍晚,在王夫人处简单用过晚膳,王叙王琼各自回房。
入夜后,走廊上稍微有些凉意,童墨给王叙披上薄罩衣,在廊道上遇见王临,王临这几日都忙于军务,恰巧回来给母亲请安。
互相问了安,彼此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王叙正要回房,王临却叫住了她。
王叙不免心虚地回过头,王临问:“梁匹这个人,你以前认识吗?”
梁匹?王叙第一次听是在上次的家宴,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的印象,她忙摇头:“不认识。”王临依旧用他那难以捉摸的眼神打量着王叙,这让她心虚。
虽然,在大的场合里,王临在帮她说话,但是王叙久久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的,他那天应该是听见阿房夫人骂她为野种的话。
王叙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三哥?出什么事了吗?”
王临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没事,随口一问,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王临离开的身影,王叙心底犯怵,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因冯媪还在养伤,所以这两天都是童墨陪夜。
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个噩梦,一片火海里,有人冲进来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腹……王叙尖叫着把自己吓醒了。
童墨迷瞪瞪爬起来,双眼都睁不开,问:“叙姬你怎么了?”
她能怎么跟童墨说,说她梦见自己做了太子妃,之后顺利成为皇后,王莽借着她的庇护,以皇帝的岳丈自居,到处笼络人心,最终篡汉自立?而她最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民给杀了?
王叙思前想后,她绝对不能成为这个太子妃,看似帮了王氏一族,实际上最后是一族人的灭顶之灾。但是如果她想要逃出去,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行的,所以她决定拉上童墨。
童墨先是诧异地拒绝,在王叙威逼利诱之下只好答应了,之后才满是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逃走。
王叙将梳好的头发,拢了拢,轻声说:“我不能嫁给太子。”
童墨吃惊地张大了嘴,“叙姬,你疯了吧,你知道有多少皇亲贵胄的女儿想得到这样的机会都得不到。”
52书库推荐浏览: 四单铺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