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厢,尚青灵也在给赵飞燕请安,昨夜大雨,青灵宿在了蓬莱阁的侧房里。
赵飞燕端坐在上位,神态疲倦,昨夜似乎没有睡好。
赵飞燕心中有些愧疚,道:“昨夜之事,是我没能控制好事态,把王叙打的太狠了些,希望她会没事吧。”
青灵道:“我刚才见了王叙的保阿,她说王叙已经开始退烧了,身上的伤养些日子理应无大碍。皇太后也不必自责。若不是有皇太后在,恐怕帝太后已经把王叙给沉湖了。”
“她素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这皮肉之苦王叙是受了,就是不知道赵合德相不相信皇帝只是重情重色之人呢。”
“皇上要是能韬光养晦,奴婢以为,应该不成问题。”
“也幸好有尚夫人帮忙筹谋,哀家之幸也。待时机成熟,我再赐你未央宫自由行走。”
青灵忙俯身谢恩。
将近晌午的时候,王叙醒了会儿,又模模糊糊睡去,一直在做梦,一时梦见刘昭,一时梦见她的孩子们,一时又回到了军营训练的时候,自己弹着钢琴,音乐指导就站在边上看着,一时又梦见自己刚从外地回来,一出电梯,满天都是泡泡,一个小男孩跑过来,让她以后不要坐电梯,很危险。对,那是邻居家的那个西瓜太郎头小孩,总跟他说奇怪的话。
梦里,她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皮球,也叫沈高洋,也叫……刘昭……”
“刘昭?刘昭!”王叙突然惊醒,浑身的疼痛让她狠狠地跌回了现实。她突然明白过来,之前那个邻居家的小孩是刘昭?刘昭没死,穿越回现代了?
她该庆幸么?
一个大掌贴了过来,额头依然微烫,王叙这才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墨色深邃的眼,王叙道:“皇上……”
“身上还疼么?”他声音微沉,是惯常的沙哑,俊朗的容颜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嗯。”
“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你想住哪里?我让大长秋给你换个宫殿,你以前住的披香殿如何?”
王叙盯着吕筱,道:“我想住哪个宫殿都可以么?”
“你说。”
“我想住椒房殿。”
吕筱愣住了,他何尝不想给她椒房殿,那是给皇后居住的宫殿,就连赵琳俊都没能住进去,皇太后是不可能同意给王叙的。
王叙知道他为难,她也是故意这么一说而已,便转而一笑:“那我还是住秋纺殿吧,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想要什么分位?”
“美人如何?我不着急。”她施了这苦肉计,终于把他逼出来了,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爱的是她,她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上位。
她这是一石二鸟,既帮了皇帝,也帮了自己。
“好,都依你。”吕筱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道:“那我着人把秋纺殿的正殿收拾出来,你先在这里住几日,把伤势养好再说。”
王叙点了点头,待吕筱出去,她才收了脸上的笑意。
她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梦,难道这早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么?
王叙在蓬莱阁住了四五天,吕筱也陪她住了四五天,之后才搬回秋纺殿。
秋纺殿正殿比普通宫室要低矮一些,面积也不大,但是也足够她们居住了。
高湛按例给拨了十多个家人子和内侍过来伺候,又在侧房边上新盖了小庖厨,冯媪通过尚青灵从外面请了两个可靠的厨子,王叙这日常起居才算走上了正轨。
王叙刚从蓬莱阁搬回来,掌管未央宫东西庖厨的太官令便来负荆请罪,几次三番都被冯媪拒之门外。
等过了半个多月,王叙身子渐渐大好了,太官令又再次登门。
这次王叙让他们在东西配殿之间的院子里等着,便穿了罩衣出去会会他们。
王叙站在东配殿的廊檐下,太府令行了礼,点头哈腰地道:“卑职太官令胡京见过王美人。”
太官令五短身材,腰肥膀圆,长得倒是喜庆,王叙微笑不语,冯媪则笑吟吟道:“太官令真是稀客,早前老身在西庖厨守了小半个月,都没能等到您啊。”
“在下该死,在下该死。”胡京说着轻轻打了自己两嘴巴,笑道:“都怪下面这些人办事不力,没有及时告诉卑职实情。让王美人和冯夫人受了委屈。”
胡京说着刮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西庖厨监,那厨监三十多岁了,可能厨下油水太足,也是长得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他比太官令实在,抬手就是狠抽自己耳光,左右开弓,打得实实在在,啪啪直响。
王叙冷然笑着,放在以前,她恐怕早就心软说算了,但是她如今也变了,看透了这些人,一个个见风使舵,两面三刀,面善心黑,若不是她翻身了,这些人会向她低头?不继续糟践就不错了。
这西庖厨监双手都打麻了,脸都快肿了,却仍不见王叙让他住手,他又不敢停,但手上动作明显轻慢下来。
王叙冷冷看着他们,并不说话,童墨代为说道:“继续打呀,不要停。”
厨监闻言差点跪了下来,他没想到王叙如今是软硬不吃。
胡京对着跟在后头的几个人厉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把西庖厨管理成什么样子了,连简单的每日配菜都做不好,今日要是王美人不原谅你们,你们都回去收拾包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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