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听着的尚青灵,这才道:“这该如何应对?”
王叙早就想好了,她道:“你去回禀皇太后,我去见赵琳俊。”
郑河应召到了长乐宫永宁殿,赵合德刚刚给楚王沐浴完,因身上弄湿了,又去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见她。
郑河道:“王美人昨日去见了赵婕妤,不知道跟婕妤说了什么,婕妤把她送去的补品和点心都扔出来了。”郑河是在探赵合德的口风,自己不知道的事,这帝太后不可能不知道。
赵合德昨日就听人来回禀,说王叙见赵琳俊,隐隐约约影射琳俊怀孕之事,皇上跟她说那日醉了,并没宠幸赵琳俊,结果你看,皇上在跟她说谎呢。赵琳俊听了当然生气,不免把王叙轰出去了。
赵合德道:“你说,这个王美人也不是个愚笨之人,她干嘛要去说这番话呢?”
“臣妾以为,她就是想让皇上怀疑赵婕妤腹中胎儿……”郑河不敢再往下说了。
“但说无妨。”
“那臣妾直说了,她就是想让皇上怀疑这孩子不是皇上的……”
“这确实不是皇上的。”赵合德淡淡说着,郑河心中震惊,一时不敢接话了。
赵合德道:“这个孽种不是皇上的孩子,不能留。你帮我办件事!”这个孩子不能留的真实原因是,若是赵琳俊生出个儿子,那便是阻挡她儿子上位最大的绊脚石。她可以留王叙的儿子,但也坚决不会留赵琳俊的。毕竟赵琳俊身后有赵钦和皇太后,她不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敌人,特别是赵钦。
郑河不知道赵合德的心思,万一对方只是试探自己呢?吓得忙稽首在地,道:“臣妾不敢。”
赵合德难得起身走过来,把她扶起,声音轻缓地道:“这个孩子我会想办法堕掉,你帮我把这件事嫁祸给王叙,你可办得到?”她放佛在说着家常闲谈,嘴角微微上引,她这次是要一箭双雕……
郑河不知赵合德说这话的真实性,她无法相信帝太后真的会因为孩子不是皇帝的而让赵琳俊堕胎?
赵合德笑着祭出了大杀器,道:“事成之后,你弟弟的关内侯也就稳了。”
“臣妾愿为帝太后效劳,哪怕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
赵合德扶起再次行礼的郑河,轻轻拍着她的手,道:“那你就把这事给办好。”
“臣妾遵旨。”
“如有需要帮忙的事,你就去找吴锦,他会协助你。”
郑河谨慎地点头:“臣妾明白了。”
郑河从长乐宫回来,想了整整一晚,她想不通帝太后为何要损害自家人的利益,难道就为了除掉王叙?这不符合常理。
她如果知道帝太后要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她就不会想不明白了,也就不会不跟吕筱商议,便去做陷害王叙的事。
郑河听人说过楚王不止毁了容貌,毁的还有他未来生孩子的能力,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赵合德还会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上台。在她看来,江山迟早是别人的,帝太后没必要那么做。
左思右想,郑河决定去找班息帮忙,万一出了事情,让班息顶在前面,她可以全身而退。
班息此时正在跟暖暖的保母置气,暖暖的保母王媪仗着有皇太后撑腰,而王叙又重新得宠,对班息便有了些许的懈怠之意。
班息让王媪明日去宣室殿早些回来,王媪却回:“奴婢哪里能说了算的,要不容华你去跟王美人说,奴婢是不敢。”
班息被气得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又不敢打这王媪,只能自己掐自己的手,把这口气吞了。
刚巧郑河来了,才让那王媪下去,郑河笑道:“跟个保母置气不值。以后给她寻个错处,把她打发了便是。”
“如何打发?人家能直通皇太后,以前还会知道看脸色的,如今傍王叙的势,都敢给我脸色看了。这群势力的奴婢!”班息越说越气。
俩人围着小茶室的几案落座,郑河道:“赵婕妤怀孕了,你知道么?”
“知道。”班息叹了口气,说她不眼红那是假的,皇上以前还会来她宫里看望公主,如今也不来了,直接把公主接到宣室去,她要见皇帝,比登天还难,更别说侍寝了。
“赵婕妤这一胎,保不住。”
班息惊诧:“为何?”
“你也别问那么多。”郑河往天上一指,大概是说这是上头的意思?上头是谁?皇上?皇太后还是帝太后?那就只能让班息自己猜了。
班息忙点头表示明白了,实际上她也是糊糊涂涂,一时猜不透上头是谁?
郑河降低声音,附耳过来:“既然知道赵婕妤这胎是保不住的,我们何不顺势把王叙除了呢?”
“借机除掉王叙?”
“对,我们把赵婕妤损胎之事嫁祸于她,把她彻底除掉。如此,就再也没人能跟你抢公主了。”
班息有些犹豫,“万一事情不成怎么办?”
“不成,我们也不损失,也就只是陷害不成,王叙总不能反过来诬陷你我二人吧?”
郑河说的有道理,但是班息还是有些担心:“你不知道,我现在真不敢惹她,紫萝跟我说,如今王叙连自己的姐妹都不放在眼里,这王琼前几日生病,太医草草把了脉说无大碍的,也不给开药,那葵君亲自去求王叙帮忙出面再请个太医来悄悄,王叙硬是没理会,你说说看,我们要是惹了她,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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