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光道:“先皇英明,先皇应是早就料到,会有人窥伺储君之位。”
“孔太傅是何意思?”
“大司马看我是何意思?”
“你……”赵钦把到嘴的话,活活咽了回去。他迟早是要把这个糟老头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孟准忙劝道:“不如先问问两宫太后的意思,再来定夺吧。”
吕筱却一字一顿,声音洪亮,道:“不是朕要废皇太子,是太子流落民间时日已久,凶多吉少,先皇也应体谅我的苦衷。朕意已决,这皇太弟是必须要立。”
孔光道:“皇上若是立皇太弟,老臣愿以死明鉴。”
赵钦不屑地看了眼孔光,没忍住又争执起来。
朝会一直开到过了晌午,才不欢而散。
下了朝堂,回到宣室殿,如吕筱所料,赵合德早就等在那里。
赵合德单刀直入:“你想做什么?”
“立了皇太弟,我想退位让贤,避居他处。”
“哦?就这么简单?”
吕筱作揖道:“恳请帝太后让我带上王叙和一对儿女。”
赵合德低头道:“你这要求不算过分。”
“谢帝太后成全。”
“不必谢我,你只是晚了一步。我已经让怀唐去把王叙母女杀了……”
吕筱一震,心中一紧,脸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着,忙跪下求道:“太后,吕筱什么都可以不要,就只要她们母子三人。”
“你有可以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是谁让你自把自为召开朝会立暲儿为皇太弟的?”赵合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自作主张。
看着已经被吓傻的吕筱,赵合德站起身,道:“你儿子刘齐还在我手上,你最好聪明点不要再自以为是替哀家拿主意。”
赵合德走到门口:“吴锦,把他看起来,没我允许谁也不能见。”
吴锦忙应诺。赵合德又训了吴锦几句,才走了。
大门被关上,吕筱缓缓站起身,眼神已从刚才的迷茫变得深邃而不可测,王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要她赵合德母子陪葬。
傍晚,天还亮着,孔太傅府邸传来一声尖叫,太傅府瞬时乱成一团。
不多时,京兆尹到未央宫面见皇上未果,只得递了奏章。
赵合德看到奏章的时候,眉头越蹙越紧,她把奏章往地上一掷,问:“赵钦呢?是不是他派人把孔光这老头子杀了?就不能忍一忍?”
范长御道:“太后,恐怕明日一早,站在孔光那一边的朝臣会把未央宫宣室殿的大门给捅破。”
“怀唐怎么还没回来?我让他杀了王叙之后,把刘齐给带回来,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去召赵钦连夜进宫。”
“诺。”
赵钦接了帝太后的密旨,这边正要出发,却闻外面一阵躁动。
一个管事的慌慌张张跑进来,道:“主君,外面来了好多兵马,把我们侯府给围了。”
赵钦吃惊疑惑道:“谁的兵马?”
“小的也不清楚。看着像是宫里的卫队。”
赵钦皱起了眉头,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他吩咐道:“把府兵调集起来,你派人出去摸清情况。”
赵钦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越想越不对劲,是谁杀了孔光来构陷自己的呢?他越想越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他夫人从后院摸出来,已经吓得慌了神,她问:“夫君,这出什么事了?外面火光冲天,他们说围了好多兵。”
“怀唐在不在家?”
“还没回来。”
“你别声张,你去把两个孙子带上,偷偷到我卧室后面的密室藏起来。其他的那些女孩都不要管了,快去。”
新成侯夫人浑身鸡皮疙瘩,哆嗦哭起来,这是出什么大难了?
赵钦怒喝:“我让你去你就去,还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新成侯夫人这才慌张出去。赵钦也跟着出来,他走到了大院,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府兵。
管事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黄总兵过来问:“大司马,这外面围着的好像是卫尉的卫队,他们围而不攻,也没有一个送信的传达指令,这是为何?”
“卫尉的兵马?”
赵钦一时更不明白了。
“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
而此时,赵怀唐身负刀伤,躲在角落的黑影里,看见自家府邸被围了。他下午赶去孟准府邸本来是吩咐侍卫杀王叙的,结果却中了埋伏,他派去的侍卫全部被杀,而他左手臂膀也受了伤,不得不躲在孟府后面的马厩里,直到天黑,才敢逃出来。
他看出来了,这都是孟准的兵,赵怀唐所知不多,他以为这一定是帝太后要杀王昭仪惹恼了皇帝才惹出来的祸,为今之计,只能去找虎贲中郎将范常帮忙。
范常倒是个实在人,对赵家一直忠心耿耿,他手中有内宫侍卫两千兵马,他知道大司马府被卫尉的人围了,虽不知内情,也马上召集了八百多的侍卫,赵怀唐一来救助,他就立马带兵前往解围。
范常带兵还没靠近新成侯府,便被另外的一队人马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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