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向晚晚被吓了一大跳。
她接电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南风,对不起啊,我下午不能跟你回家了,收容所这边出了点事……”
下一秒,电话被直接挂断。
她叹了一口气,顾不上再去跟沈南风多做解释,只想着尽快找到阿筠,不要出什么事情。
向晚晚抹了抹头上的汗,看了看身边越来越慌乱的林庚,故作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实她自己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阳越来越大,晒得人头脑发晕,林子里一片寂静,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两个人一直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阿筠的影子。
林庚扯了扯嘴角露出很勉强的笑:“要不,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再找找。”
向晚晚硬撑着不肯。
两个人绕着林子转了大半个中午,眼看着太阳斜斜向西坠落,林庚瘫坐在地上:“晚晚,我们报警吧?”
向晚晚给肖爷爷打电话问了情况,那边也还没有阿筠的消息,隔着电话她听到小言也生了报警的想法。
向晚晚又累又饿,绝望的担忧一寸寸将人湮没,她在林庚的对面坐下来。
低头间发现远处一棵横倒的树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向晚晚轻了步子往前靠近。
“哎,阿花。林庚你看,阿花在这里。”向晚晚指着趴在树下的阿花朝林庚喊。
阿花是阿筠捡回来的一只小巴哥,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那阵子阿筠几乎住在了肖爷爷这边天天守着小巴哥照顾,后来才捡回一条命。
看到阿花的向晚晚感觉看到了希望,再往前走是树林的尽头,在堆叠的石头间有汩汩而过的水流,向下形成一汪小小的水潭。
阿筠站在水潭间的石块上,转瞬即逝的慌乱被惊诧代替。
“晚晚,你怎么在这儿?”
而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晚晚。”
来自不同方向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循着声音的向晚晚转身幅度过大,脚下踩到的枯枝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摔进旁边的流水里。
沈南风冷着脸将她拽起来。
他早上给向晚晚打电话的时候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三分钟,本想提醒她下午回家吃饭的事情,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她说这边出了事。
彼时会议室里一干高管已经入座,针对海外项目后期的操作运营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沈南风更是心烦,迅速结束了会议,又推掉下午的安排开着车子一路赶往城北。
结果在树林里目睹向晚晚自己把自己摔进水里。
从小到大她总是状况百出,本以为学医后会变得理智冷静些,却没有想到她的智商与年龄不成正比。
他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个湿漉漉的落水鬼长到八十岁的时候,大概也还会是一个傻乎乎的鲁莽老太太。
沈南风冷着脸和向晚晚僵持。
阿筠满是歉意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晚晚,对不起,今天早上阿花在门口看到了一只兔子,就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我怕它跑丢就一直跟了过来……”
她脸上的阴郁一闪而过,眼神却依然有些躲闪。
“后来我跑得累了,靠在石头上休息,结果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本打算洗把脸,刚站到中央就看到你……”
林庚瞥了一眼她下意识往后藏的左手,透过衬衫的袖口隐约间可以看到那些浅浅的旧伤疤,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且不说别的,仅仅是他和向晚晚满树林地喊她的名字,她就不可能听不到,可她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
林庚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与担忧,他没有拆穿她。
突然沉默的气氛更加尴尬,林庚转身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向晚晚,半开玩笑地说:“来,晚晚,快擦下头发,不然感冒了我还得给这哥们儿赔一个女朋友出来……”
沈南风抬头,深深地看了林庚一眼:“她不是你赔得起的人。”
向晚晚红着脸尴尬地朝林庚笑了笑。
4.我不会轻易反悔
夏意越来越浓,老旧的小风扇在头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催眠一般,让人越发瞌睡。
沈南风将回家吃饭的事情推迟到了周三,向晚晚没有课。
谢宜还赖在床上跟舍长石头剪刀布决定谁下去买饭,向晚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
“向晚晚你诈尸啊?吓死我了。”谢宜随手将抱枕甩到对面床上。
向晚晚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在秀恩爱。
“亲爱的舍友们,我接到上级命令,要去和董存瑞一起炸碉堡,所以,午饭的问题要麻烦各位同志自行解决!”
“什么鬼?向晚晚你别是饿晕乎了,大中午的胡言乱语?”
此时,向晚晚已经从床上蹦起来翻箱倒柜整理装备,十几身衣服齐刷刷排列在床上,又从床底下拖出全部的鞋子一字排开。
她双手叉腰沿着床边来回踱步,半低着头思考的样子简直比考试前背书还认真。
“向晚晚,你这样,完全还原了古代皇帝翻牌子的阵势,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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