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该多绝望多难受……
那一瞬间,周寒觉得世上没有比自己更混蛋的人了。
他带着孟勤勤,一路飙车到医院。
医生护士紧急抢救,催吐洗胃。她痛苦的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每一声都像刀子,割在他的心头,疼得他不断用手锤墙。
凌晨四点,医生告诉他,救回来了,晚十分钟就没救了,不死大概也得躺一辈子了。
周寒瞬间一背冷汗,双腿一软,跪地上了,十分钟,就十分钟,他差点要永远失去她。
孟勤勤从抢救室出来,进了重症监护,说是要观察两个小时,那两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像身在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呼吸机,看着心电图,看着她惨白泛青的脸,心惊肉跳。
周寒想起昨晚的事,还在发抖。他握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谢谢你,谢谢你肯留下来。
“我cnmb的周寒!松开她!”许达冲进了病房,一拳打周寒脸上。
周寒不防备,吃了一拳,扑通一下,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在地上。
“老子的心头肉,你他妈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
许达还不解气,上前揪住周寒的衣领,挥拳又要打。
周寒没反抗,让许达打,他确实欠打。
医生和护士赶过来了,把许达拉开,然后把两人都轰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住院部楼下的草坪,许达二话不说,扑上去就把周寒压在地上,挥拳给他眼角结结实实来了一下。
周寒没反抗,生生挨了一拳,眼角裂开了,渗出血。
“你他妈王八蛋!”
许达来了瘾,还想打。
周寒伸出手,准确抓住他的拳头,一甩手,把许达拽倒在地,他自己则翻身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垂着眼看地上的许达,“我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
“你特么说的算人话吗?她要是性子软,就由着你欺负了?就由着你说那些陪你睡的屁话了?你特么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许达说着,想站起来,他刚爬起来,又被周寒一下推倒在地上,“周寒,我□□大爷!”许达气急败坏。
“我特么也想□□大爷!”周寒也吼了起来,“我特么也是个男人,没那么大度,说不出祝她幸福那种话,我特么就是小心眼,就是嫉妒得要疯,就是恨不得你俩个都玩儿完,大家一起玩儿完!”他瞪着许达,似乎要吃了他一样。
“你说什么呢?”许达爬起来,皱着眉问他,“你是不是受刺激,脑子不正常了?”
周寒一把揪住他衣领,“看见自己媳妇儿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哪个男人不受刺激?你特么是来炫耀啊?”
“等等,你不会以为我跟勤勤有什么吧?”
周寒甩开他,许达悲催的再次被摔倒在地,幸好是草地,不然屁、股受不了。
许达再次爬起来,再次拍身上的枯草,“你能不能不要动粗,我跟勤勤什么都没有。”
“都要结婚发请帖了,还什么都没有?”周寒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控制不住就想去揍许达。
许达眼疾手快,赶紧一溜烟跑了。
周寒的电话响了,是许达。
“许达,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许达躲得远远的,“你特么老想揍我。”
周寒:……
“你冷静点听我说,你是不是去江县了?然后看见我跟勤勤……哎呀卧槽……你别过来,就站那儿,你再过来,我就不说了。”
“你特么倒是说啊,”周寒站住不动了,“真特么想揍你。”
“你真的误会了,我跟勤勤什么都没有,她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姑娘,她对我来说,就是天使……卧槽,你又过来干什么?行行行,是你的天使,你拳头大,你有理!”许达边往后退,边喊,“咱俩坐着说行不行?你别动手行不行?”
周寒考虑了一下,嗯了一声,让他不打许达,真有点难受。
两人暂时达成和解,找了个地方坐下。
许达思考了一会儿,缓缓说:“我跟勤勤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是个gay,就是同、性、恋或者死变态。”许达苦笑了一下。
“gay和同、性、恋都不是死变态,性取向不同,并不伤天害理。”
许达感激地看他一眼,“所以,我跟勤勤的关系……”
周寒没说话,他内心的触动太大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他已经能想象,孟勤勤多善良,在他这里受了多少委屈。
许达没有管他回没回应,自顾说着当年的事,“也许你觉得没什么,你在大都市长大,对这些事的接受度更大,可是小县城不是这样的,况且还是七八年前?”
许达顿了顿,周寒没有出声,扮演好一个倾听者。
“刚上初中我就发现了,当时的心情你应该能理解,觉得世界都塌了。刚好青春期,特别敏感。总之,那段日子特别不好过。我对谁也不敢说,小县城,就那么点地方,一旦传出去,我爸妈估计都没脸做人。所以我一直憋着,自己独自恐慌。后来憋不住了,就偷偷告诉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哥们儿,他知道以后,特别害怕,好像我随时会上他一样,”说起多年前的事,没了那么多悲伤,许达反而觉得好笑,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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