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军拿了碗筷:“时言,你找机会劝劝唐梨吧,她还这么年轻。”
时言一愣,明白了妈妈的意思,她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劝她。”
吃过饭,唐梨没有多留,时言开车去送她。
上车的时候,借着路灯,时言看到唐梨手上经常带着的链子已经没有了,这也很好。
车上两人聊了聊彼此最近的生活,聊起留娅娜,最近这丫头似乎是带着工作室的人去了秦淮河拍一组复古的片子,偶尔在三人的微信群里冒个泡。
到了唐梨家楼下,时言跟着她下了车,“唐梨。”
唐梨不解时言为什么也下了车,“怎么了,时言?”
时言看着她,模样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整个人比之前显得沉静了许多,之前她喜欢留长发,但是现在她的长发已经留不起来了。
有的人,自己为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里面,不出来。
唐梨就是。
“唐梨,我哥已经死了两年了,他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是去了别的地方,他永远回不来了,你要等他一辈子么?你跟我一样大,你这样我爸妈心里也不好受,你爸妈到最后也会怨恨我们家。”
时言知道说这样的话很残忍,尤其是看到唐梨眼中蓄泪,她心里更是难受,但是她还是要说:“唐梨,如果忘不了时诺,就把他埋在你心底,然后试着去接受另外的男人,找个男人照顾你好不好?”
唐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没有去擦,她开口:“时言,我先上去了。”说完,大步地冲进楼里。
时言没有去追,她懊恼地转身踹了一脚轮胎,有些伤口太疼,但是不给一剂猛药,怎么能够愈合。
时言上了车,从储物柜里摸出一盒万宝路黑冰,捏爆爆珠,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入喉是浓浓的薄荷味,让时言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很久没抽烟了。
她烟瘾不大,只有在异常烦躁的时候才会想抽上一根来缓解自己的暴躁。
唐梨和留娅娜都是她的大学舍友,因为时言的家就在学校里面,所以时言经常回家住,也会邀请唐梨和留娅娜回家吃饭。
有一段时间,时诺在家休年假,一个月,偶然会去旁听他们的课程,唐梨应该就是那时候跟时诺好上的。
时言乐见其成,毕竟自己的好闺蜜以后成了自己的嫂子,也是一件美事。
不过就是当个军嫂是件挺苦的事情。
时诺是名军人,在邻省,假期有限,他们一直都不太看好这段感情。
只是没想到唐梨和时诺竟然坚持下来,而且感情很好,唐梨毕业后留在了宁城,等着时诺调回宁城。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谈婚论嫁,时诺当时还拜托她没事的时候帮他看看楼盘,要选在一个离唐梨公司近的地方,买一套房子。
只是房子她帮哥哥看好了,却没有等到他回来。
唐梨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两天一.夜,米水未尽,时言当时要忍受失去哥哥的剧痛,还要照顾自己的父母,还要想着唐梨,好像两头蜡烛,不知道哪一天也就烧尽了。
最后是她一脚踹开了唐梨的门,对她说,沈爱军因为承受不住痛苦,住进了医院,她没精力再两头跑,让唐梨自己照顾自己,唐梨才有了反应。
唐梨变得沉默,帮着她一起照顾父母,后来也会经常来家里看沈爱军和时松泉,只是两年过去了,她身边还是没有其他男人。
她感动于唐梨对哥哥的情深一片,但是人总要往前看,不管哥哥曾经给唐梨承诺过什么,如今都不可能实现了,唐梨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
时言到家的时候,沈爱军和时松泉正在看电视,时言打了声招呼,就要回房洗澡。
“言言,你跟唐梨说了?”
时言点头,“说了,不过她没表态,这种事情,强迫不来,等有机会我再跟她好好聊聊吧。”
时言转过身,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开口,“爸妈,其实唐梨每次来咱们家,对你们也是一种煎熬和折磨吧?”
每每通过忙碌让自己忘记时诺已经死了的事实,但是唐梨的到来却要提醒你们,曾经让你们骄傲的儿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世界上最痛苦的可能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吧。
***
这一.夜睡的非常不踏实,也许是想起了很多痛苦的事情,早晨起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时言叹气,真的是不年轻了啊,原来刚高考完那会儿,就是出去通宵刷夜,也不会有黑眼圈啊。
为了能够让大佬们在周五看到完整的活动方案,下午,时言带着亚美又去了一趟三安。
肖以安今天不在,时言和小白对完细节,再抬头,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小白抬手看了看表,“时言姐,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
时言眼睛还在屏幕上,她摆摆手,“点外卖吧,节省时间,你这个方案今天改完这版,我还要回去加上我这边的一些内容。”
“是有人要带饭么?”邵强推门,进来半个身子,热情地问道:“刚好我要出去买加班餐,要吃什么,我帮你们带。”
小白:“我要一份吉野家的双拼!”
亚美:“我要一份金拱门的麦辣鸡腿堡套餐,可乐不加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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