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纪辰辉以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盯着她,“芙柔,你怎会变成现今这个模样,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那么你又是如何变得如此薄情寡义、贪婪无耻的?”她反唇相稽。
“纪芙柔,我是你兄长!”纪辰辉既羞又怒。
“兄长就可以不敬母亲所敬之奶娘,不听母亲去世前的遗言,强取豪夺母亲留给妹妹的嫁妆吗?果真如此的话,我又为何还要认你这个兄长?”
纪辰辉还未及反应,一旁的钱氏却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把柄般,插口道:“嫁妆?你可终于露馅了,就我所知,你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上可不包括那两间铺子,而你现在却说那是母亲给你的嫁妆,你这是想欺骗谁啊?自个儿贪婪想霸占咱们娘留给你哥的铺子不说,竟然还敢做贼捉贼?当真不要脸。”
至此她还不停歇,就像是吃了什么补药似的充满了战斗力。“我听闻裴家乃庆州的商贾大户,家财万贯,富贵盈门,没想到身为裴家媳妇的你竟不要脸的回娘家抢夺纪家的东西,不知裴家人若是得知此事,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一顿,她嘲讽的冷笑一声,恶质的接续道:“又或者这是裴家示意的,裴家的万贯家就是靠媳妇们回娘家抢夺而来——”
“砰!”
一声突然其来的巨响打断钱氏的口不择言,同时也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望向声音来处。
只见敞开的房正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站在那里,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纪家的新姑爷,也就是纪芙柔的新婚夫婿、裴家二爷裴晟睿,刚刚那声巨响就是他出腿狠踹门柱的声音。
只见他完全无视大家见鬼般的注视,低下头来,伸手拍了拍衣裳下摆,好像刚才踹门柱的动作令衣服沾了层灰在上头似的。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淡定自若,没有一丝硝烟味,但却让房里众人个个浑身僵直,噤若寒蝉。
他抬起头冷淡的看向房里,目光所到之处,皆迫得他人不由得屏住气息。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来到钱氏脸上并且停住,这才一步跨进门坎同时缓缓地开口——
“我似乎听见有人对我裴家的家财从何而来很有兴趣,还有些与众不同的看法,只是我距离远些,没听清楚,不知可否当面再说一次,让我这个裴家人听清楚一些?”
他很生气,虽然纪芙柔是他的妻子,但纪家兄妹争产其实与他毫无关系,因为即便争到钱财也是妻子的私财,他不会也不屑去动它。
可是为了争产而朝裴家泼脏水就是不行,裴家没做的事,凭什么要裴家来承担,就因为他娶了纪家女儿吗?倘若这纪家女儿是个好的或是个安分的也就罢了,偏偏却是个……
闻言,面无血色的钱氏时只觉得背上冷汗直流,浑身僵硬得连吭一声都不敢吭。
“怎么没有人愿意开口回答我这个问题?刚刚说话的人……”裴晟睿站定后,目光又在屋里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看着纪辰辉,问道:“二哥,是你吗?”
正在想办法圆过刚才在屋里所发生的事的纪辰辉差点跳起来,但是不等他开口或摇头否认,斐晟睿已先否认道——
“不对,”他说:“刚才说话的声音是女声,所以不会是二哥,那是……”
他的视线再度向在场的四个女人扫去,只见心虚胆怯的钱氏已经猛打颤,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而身为奴婢的春花和米嬷嬷也因尊卑有别而垂眉敛目,不敢妄动一下,唯一敢迎视他目光的只剩纪芙柔,也是害裴家名声受到污蔑的罪魁祸首!
“夫人,是你吗?”他看着她淡声问道,语气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疏离与冷漠。
纪芙柔微蹙了下眉头,不懂他明知故问又把矛头指向她是什么意思,但此时暂时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不是我。”她开口答道
裴晟睿闻言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似在打量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有何好想的,纪芙柔不解,他既然听见刚才房里的部分对话,即便是只听见钱氏所说的最后那一话,他也该知道才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她,因为没有人会指控自己回娘家抢夺家产,所以他这样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愈想愈不爽,忍不住回瞪他。
“妹夫,这、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纪辰辉终于找到勇气,期期艾艾的道,因为他若再不开口的话,就要问到他的娘子头上了。
裴晟睿缓慢地将视线转向他,重复他的说词,“误会?”
“是、是误会。”纪辰辉硬着头皮点头,又牵强的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微笑,道:“我和芙柔许多年未见,上回她成亲,我与她嫂子因临时有急事要处理而缺席,这回见面才会多聊了些,开开小玩笑。”
“在岳母办后事的这时候开玩笑?”
“这……”纪辰辉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整个人汗涔涔的。
“哥哥嫂嫂可以在娘办丧事期间与人说笑是你们的事,别扯上妹妹我,妹妹我可没你们那种不孝的本事。”纪芙柔冷嘲热讽的道。
“纪、芙、柔!”纪辰辉怒不可抑的朝她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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