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年“啧”了一声,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半佯怒半威胁道:“再鬼扯?”
苏格嘟了嘟嘴,说:“能有什么目的,碰到了能帮就帮。”
孟斯年笑了,他微微弯腰,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所以,我们也不过看你一个小姑娘怪讨人喜欢的,谁这事儿碰着了这事儿谁,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孟斯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吩咐服务生送晚餐到苏格的房间,苏格回房间的路上,脑中一直回响他那句——
小姑娘怪讨人喜欢的……
怪讨人喜欢的……
讨人喜欢……
喜欢……
萧树坐上孟斯年的车子,边系安全带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姑娘怪讨人喜欢的?”
孟斯年瞥他一眼,没说话。
“有多讨人喜欢呀?嗯?”
“哄小孩的话你也当真?”孟斯年眉头一皱,“找事?”
萧树哈哈笑道:“确实挺讨人喜欢的,我要有这么个闺女,得天天捧在手心里。”
后面几天,苏格以为后面几天自己会跑前跑后忙成小陀螺,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到那医院就才听邱医生说孟斯年帮她请了两个护工。
邱医生说完还不忘侧面夸他:“有这样一个老板是不是特别幸福?”
苏格想起蔡子他们说她是吉祥物那事,感叹一句:“他才是我的吉祥物啊。”
经过繁琐的检查和专家会诊后,得出的结论还是需要手术,不过手术需要的一种支架国内无法生产,又突然禁止进口了,几位专家研究了几天得不出好的替代方法,便安排了老爷子苏老爷子先住院观察。
苏格办了完手续回来后,苏老爷子已经换了病号服靠坐在床头看报纸。见她进来,他把报纸一放,摘掉老花镜,拉着苏格的手:“格格呀,这都是孟先生帮的忙吧?”
高级病房,两个尽职尽责的护工,还有时常来询问关心的医生护士。
见苏格点头,老爷子苏老爷子接着说:“抽空去取个钱把钱还给人家,不好让人家如此破费。”
“好。”苏格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爷爷,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好好的,就是想回家。”
“那不行,医生说可以回家咱们才能回去,您得做手术。”苏格目光坚定地说,“医生跟您说得多清楚,您的心脏不能再拖了。”
“知道了,哎呦,我们家格格长成小唠叨婆了。”老爷子苏老爷子笑呵呵地拍着她的手。
格格“哼”了一声,剥了个橘子给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问:“爷爷,您想大伯吗?”
老爷子苏老爷子吃拿橘子的手一顿:“不想他,想这个不孝子干什么!”
怎么会不想?仅剩的唯一的儿子,两人互相置气了十多年,一个比一个倔强,或许可以趁这个契机和好。格格柔了的声音温柔了一些,说:“我跟大伯说一声吧,告诉他我们来太京了。”
“别告诉他,看到还不够生气的。”老爷子苏老爷子把剩下的橘子瓣扔到一旁桌上,转身背着苏格躺了下去。
苏格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
傍晚准备离开医院前,苏格去主治医生那里问了支架的情况,医生只说正在积极联系,但似乎希望不大。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格有点急。
“你爷爷的年龄大了,常用的手术方式行不通。”医生叹了口气,“国内的医院几乎都问遍了,全都没有,如果再想不出治疗方法……”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苏格的脸瞬间就白了,她动了动嘴唇,良久才说:“最近的国家,哪里能做?”
“加州有个医院做这个手术比较在行,只是你爷爷的身体,不太适合长途飞行。”
苏格一路从医院走到酒店,只觉得心里像塞满了石头,步伐沉重,嗓子憋得生疼,即使是这样她还不忘在ATM机取了两万块钱。她抱着钱进酒店时,酒店的工作人员看到她被吓了一跳,恐怕担心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给把小姑娘给打劫了,忙拿了一个纸袋给她。
苏格道谢,将钱装好后,给孟斯年打了个电话。
酒店负一层是个酒吧,孟斯年来的时候苏格正窝在靠门边的皮质沙发上抽烟,昏暗的环境里,时不时扫来的灯光晃过她的脸,她垂着眸子,发丝缕缕粘在脸颊,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堆烟头了。
和平时那个笑起来干干净净脸颊还有两个可爱小酒窝的苏格一点不一样,像是——失足少女?
孟斯年走过去将烟从她手里抽走,苏格伸手抢没抢到,被他一转手按进烟灰缸,他不太高兴地命令道:“以后把烟戒了。”
“你自己比谁抽得比谁都凶,干嘛吗管我。”苏格说着,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孟斯年长臂一伸,转眼间那支烟又到他手里了,同时到他手里的还有她那剩不了几根烟的烟盒。
“才几岁,不学好,”他把烟盒塞进穿着的棒球外套的衣兜里,“没收了。”
苏格皱眉看着他,明显不服。
“烟抽多了不孕不育。”他决定以理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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