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濠惊觉自己说错话,忙笑道:“你不是还没毕业呢,等你毕业咱再聊人生大事。”
“算你机灵。”江染“哼”了一声,看向从两人身侧走过去的苏格和孟斯年,“孟斯年怎么在?苏格和孟斯年是什么关系?”
“谁知道。”苏天濠也看向两人,“苏格天天孟叔叔的叫,跟她大伯都没跟她孟叔叔亲。”
“啧啧,真会抱大腿啊。”
“苏天濠,你过来。”苏格突然回头喊他。
苏天濠走过去,苏格伸手便将苏天濠手里的纸抽了过去,打开一看,眉头就皱紧了,她没说话,只是很不友善地看了眼江染,毫不犹豫地就将纸给撕了。
“苏格你干吗呢?”苏天濠问。
“你说干吗呢?你干嘛去你不知道啊?你是去代购的啊!”苏格比他还大声。
前面几人回头看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
苏天濠不敢说话,只嘀咕道:“不让买就不买呗,你不会好好说啊。”
苏格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孟斯年轻轻地撞了下她的胳膊:“好好说话。”
她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走向江染,将被撕碎的纸片放到她手里:“要包还要限量款,苏天濠是有点钱,但他不是傻大款。”
江染在苏家人面前什么也不敢说,只是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着苏格。
苏格再没搭理她,与众人离开。
那天之后,苏格回到学校,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图书馆复习文化课,教室练习期末考试曲子,最后回寝室睡觉。这段时间,她很少有机会再见到孟斯年,年末的他,终于忙成了一个公司总裁该有的样子。
其实,她也是有意为之,她并不想让孟斯年因为爷爷的嘱托而对她有所不同。显然,孟斯年和以前比,确实也并无差别。
穗穗交了男朋友,总和她一起上自习的程蓝因为演出几乎不再出现在学校,苏格开始觉得她是这个世上独立的存在,和任何人似乎都称不上关系亲密,她独自去图书馆,去吃饭,去练琴,偶尔与苏天濠通电话询问手术事宜,如果碰到爷爷醒着,或许会聊上两句,大伯母也跟着去了香港,听他们的意思是手术后要留在香港过年,从电话中,她能感受到老爷子的心情愉悦,即使没生病时,他也很少如此愉悦。
还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比较开心。
这天从图书馆出来不过四点多,天黑得仿佛已到了夜晚,突然起了风,冰冷的空气让校园变得萧索空寂起来。苏格缠紧了围巾,将脸缩进去,迎着风回到寝室,穗穗还没回来,开门后寝室也是一片冷寂。她将小提琴放好,坐进椅子,摸出手机给苏天濠打了个电话。
“苏格啊,我去给爷爷买晚餐,他最近迷上了翠华餐厅的馄饨面,一次能吃一碗呢,我想喝口汤他都不给,抢他一个馄饨可费劲了。”苏天濠接起电话,语调激昂地说了一堆。
“出息。”
“不说了,我到了,我要多买几份,省得我爸也跟着馋还不好意思向爷爷要。”
“嗯。”
外面风声大作,似乎比刚才还要凶猛,要变天了。苏格不想去食堂也不想叫外卖,她突然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寝室里的灯进来时就没开,房间越发昏暗,她趴到桌子上,头贴着手背就那样朦朦胧胧地眯了会儿。
“嗡嗡”两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极为明显,苏格被桌子上巨大的震动感吵醒了,她拿起手机——是孟斯年发来的信息。
他说:下雪了,去许愿。
短短六个字,其实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苏格却看了很久,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孤独感突然烟消云散。
是啊,她还有他。
苏格没有回他,反而给穗穗发了信息:“我要勾引孟斯年?”
“抽什么风?”
“这样一个男人,不属于我的话太可惜了。”
“全世界的女人都这么想。”
苏格没再回信息,这个并不是一定要让穗穗知道,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给自己多些勇气。
苏格一直觉得自己是骄傲自信的,偏偏,在和孟斯年这人扯上关系时,她却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
怎么能不忐忑?那可是孟斯年。
这天,穗穗回来得比往常早,她进屋便兴奋地说:“外面雪好大。”
“很冷吗?你的脸真红。”
穗穗拍了拍脸颊,娇俏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苏格笑了:“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做坏事了?”
“才没,我们才在一起三天。”
“那你害羞什么?”
穗穗又是娇羞一笑,问她:“你知道摸头杀吗?”
“嗯?”
“摸头杀。”穗穗说,“就在刚才他送我到门口,我走的时候,他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天,心动得我差点没把他扑那儿。”
“呵!”苏格很是不屑,“摸一下头你就这模样了?弱爆了。”
“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孩是不会懂的,哎,对,你怎么就突然想对孟斯年下手了呢?他做了什么?”
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一个十分对的时间发了条信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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