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病,”他低声说,“只是没睡好。”
“那你睡吧,小姐姐给你唱摇篮曲。”苏格说着坐进他旁边的沙发中,真的轻轻哼唱起来。
大概是从小学小提琴的缘故,她的音准很好,而且声音很好听,和她的人一样,干净清新。孟斯年在她悦耳的低声哼唱中渐渐有了困意,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曲桑的屋檐下。
这时,清风不燥,阳光正好,格格在阁楼唱歌,音调清扬婉转,有花香和风铃相伴……
再醒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他很久没睡得这样沉,意外的,没有噩梦。客厅没开灯,夕阳的火红从窗外映进来昏暗的光,他坐起身,扫了眼房间,见苏格蜷缩着睡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屋内很热,但她蜷缩的样子似乎感觉很冷,孟斯年走过去发现她并没睡着,苏格听到动静仰头看他,手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孟叔叔我肚子疼。”
孟斯年蹲下身,问:“肚子怎么会疼?”
苏格:“……”
这还需要明说吗?
两人顿了半晌,他后知后觉地懂了:“那怎么办?”
“先帮我买下大邦迪吧。”
邦迪还分大小吗?孟斯年想了下,问:“有多大?”
苏格:“……”感觉肚子更疼了!
“Always24cm那么大,”她怕他不懂,又加了句,“日用。”
客厅再次陷入沉默,孟斯年站起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准备给Yoko打电话让他送来时突然想起他人正在香港,犹豫了一下,问苏格:“你觉得我去超市买那东西合适吗?”
这很容易上头条。
“谁叫你家没有。”苏格将头埋在抱枕里,气哼哼地说。
孟斯年:“……”
他家应该有吗?
见她难受得厉害,孟斯年换了衣服,戴了鸭舌帽和口罩就出了门。
楼下不远处有个24小时便利店,孟斯年推门进去,女售货员正趴在柜台玩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站直,微笑道:“孟先生,要买些什么?”
孟斯年:“……”
已经武装成这样了还能认出来,他顿时有些绝望,只怪经常在这儿买东西从而与这个售货员太熟,他绕过货架,指了下她身后墙上摆的烟:“万宝路,爆珠那款。”
出了便利店,他回到车库取了车子准备去远一点的超市,路上等红灯时,他点燃了一支刚买的烟,抽了两口突然乐了,这经历还真新鲜,心想:养个闺女也没这么费劲吧。
孟斯年回到住宅时外面天已经大黑,苏格还是他走的时候那个姿势缩在沙发上,他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倒了杯热水放到沙发旁茶几上:“刚才药店的人说,多喝热水。”
“你买药了?”
“正好路过药店,”他将购物袋放到一旁,“起来吃药。”
“起不来,抱抱。”她一动不动地说。
孟斯年笑了下:“都这样了还不忘耍流氓是不是?”
苏格若有似无的也笑了笑,撑着沙发起身,见到那么大一个购物袋:“怎么这么多?”
“我顶着这么大压力出去,”孟斯年将口罩帽子扔到桌上,“不多买点总觉得亏了。”
苏格:“……”
孟斯年做完晚饭,苏格吃的药药效已经起了作用,她好了许多,走去厨房想帮他的忙,见他正在盛粥,食欲立刻弱掉了:“我不需要松茸鱼子海参鲍鱼,但咱也别总喝白米粥成吗?”
“蹭饭还敢挑三拣四。”
苏格小声嘀咕:“你家哪都好,就是没好吃的,零食也没有。”
“我做了烤和牛,这不比零食好吃?”他指了指不远处还在工作的烤箱,“你没闻到?”
苏格高兴了:“本来闻到香味了,但看到白米粥我以为我饿到出幻觉了。”
孟斯年失笑,将粥递给她:“出息。”
吃完饭孟斯年开车送苏格回学校,车子停在她的寝室楼下,苏格开门下车,刚迈下去的腿突然又缩了回去,她轻声把门关好。
“怎么了?”孟斯年问。
苏格手指虚虚指了下寝室大门的另一边:“我室友,等他俩亲完我再过去。”
孟斯年越过车窗看过去,在两个路灯中间的树下,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女孩仰着头,男孩低着头,吻得正难舍难分。
两人坐在密闭的车厢中,一时无言,外面那对情侣像是摸准了最近学生陆续离校人员稀少,所以在寝室楼下就这样肆无忌惮起来。
“你考完试了吗?”孟斯年手搭在车挡上,侧头看着她问。
“还有最后一科,过两天考。”
“假期去哪儿?去香港吗?”他问。
“我没有港澳通行证,”她说,“等爷爷手术完,看他去哪儿吧。”
前段时间给老爷子办理的时候,她应该跟着回去也办一个。
外面那俩人依旧在卿卿我我,孟斯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上次与苏格算不上吻的那个吻,那一瞬间的触感,如今还记忆犹新。偏偏苏格在此时小声抱怨:“我们家穗穗真能亲啊,嘴唇就这么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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