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依旧是大笔一挥,看也不看,把几处要写的写完,随手递给了孟斯年。
孟斯年拿过去看了一下,眼波一转,嘴角挑起,拍了拍她的头,什么也没说,走了,表情看起来甚是愉悦。
魏澜姗再次站起身,朝他走过去,喊住他:“斯年,有空吗?我们谈谈。”
“没空。”
孟斯年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看都不看她,连丝毫停顿也没有,伸手便要开门出去。
魏澜姗一下按住门,拿起他手里的合同看了眼,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回头冲苏格冷哼一声。
苏格觉得魏澜姗是她见过的把白眼翻得最好看的女人。
“松开。”孟斯年命令道。
“松开可以,你让我把我要说的话说完,谁有空天天往你这儿跑。”两人一个比一个强硬,她看起来完全不是来求和的态度。
孟斯年没说话。
魏澜姗当他默认同意,松开手,两人一前后走向会议室里面的房间,
苏格收回视线,心中不合时宜地飘过两个字——霸气。同时,她觉得,似乎不是萧树说的那样,是魏澜姗对孟斯年爱而不得,从孟斯年的态度来看,有恨。
而产生恨的原因,通常是——爱过。
苏格不爽了,不过让她更不爽的是,孟斯年突然走了出来,将手里的合同递给她:“格格,你把合同给萧树送去。”
苏格没动:“不。”
“乖,我一会儿去萧树那儿找你。”他好脾气地轻哄。
“你俩要背着我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苏格看了眼站在房间门口的魏澜姗。孟斯年突然俯身,苏格一愣,以为他要亲她,胳膊都举起来准备推他了,谁知他只靠近她的耳边,声音极低地说:“是她见不得人的事,你要听吗?”
微凉的唇轻轻擦着她的耳朵,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耳郭,痒得苏格微微一缩,耳朵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孟斯年见她如此敏感,眉眼一弯,笑了。
苏格嘟囔了一句:“才不要。”随即她便拿着合同出去了。
结果她出门刚拐个弯就碰到了萧树,萧树接过合同,看到“一辆跑车”那里改成了“孟斯年”他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就是我给他这五首歌,他把他的人给我。”苏格说。
“孟公子的人?包括身家吗?”
苏格见他问得认真,无奈地道:“萧老师,您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啊?一点都不像艺术家。”
“这合同孟公子同意的?”他怀疑这合同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对。”
“没一个正常人。”萧树嘟囔着拿走了合同。
苏格在走廊站了一下,转身回到刚才才的休息室。
“关河的葬礼我不是故意不参加的,那天我有个非常重要的演出。”一开门,苏格就听到魏澜姗的声音。
关河这个名字,她不陌生。
原创音乐界的天才,横空出世,横扫各大音乐排行榜,后又因为他的自杀,近些年来有人开始用“传奇”来形容他。现在,他的音乐流传极广,不过几年时间已经被奉为经典。
他自杀时,苏格十三四岁,刚从国外回来,也因为年龄小,对此事了解得不多。她隐约记得,前些年家乡电视台总是在播放他的歌曲,关河和她一样,来自西南小镇。
苏格靠在门边,记忆突然回到了那个蒙蒙细雨的傍晚,孟斯年敲开了她的门,他说,朋友忌日,他必须赶到沙溪。
那个人,是关河吧。
“哦,不是心虚啊。”孟斯年淡淡的语气,却充满嘲讽。
苏格的思绪被拉回到这个休息室,听着里面的声音,她突然觉得压抑。
“我为什么要心虚?”魏澜姗不以为意,“我和他在一起时,他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
“原来你知道他有抑郁症啊。”孟斯年的声音始终无波无澜。
“我不知道,后来看了媒体报道他自杀的原因才知道的。”魏澜姗说这句话时,放低了声音,放缓了语气。
“所以呢?你想证明什么?不知者不为罪吗?”
“知不知道,我都没有错,只是男女朋友,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
“魏澜姗。”孟斯年叫了她的名字,缓慢又清晰。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叫过她的名字了,那样凝视着她,那样郑重其事地喊出她的名字。魏澜姗有些动容,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动容立刻烟消云散。
孟斯年说:“你是怎么做到丝毫没有愧疚感的?自私成这样,我也是大开眼界。”
魏谰姗提高了音量:“孟斯年!”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话吗?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比起魏澜姗,孟斯年的情绪,可以说十分稳定了。
魏澜姗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声音平稳了些许:“你为什么非得把关河的自杀归咎于我身上。”
“非要摆明说吗?你玩弄关河感情的事儿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感情破裂还不让人分手了怎么着?”魏澜姗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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