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那你跟我走,这附近有好东西。”赵一俊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哦!我也好奇你能带我去吃什么好东西。”雪儿跟着赵一俊开始走向横街窄巷。
而此时莫其然也追出餐厅许久,在大街上盲目地找他们,无奈雪儿手机在遗留的大衣袋子里,而赵一俊的手机却关机,“我还指望表哥告诉我雪儿的方位,怎知他还关机。气死了。”莫其然站在大街上满目茫然。
另一头,赵一俊却完全忘记莫其然交代的事情,领着雪儿去吃他认为的人间美味。
在不远处有许多人自觉地排成一条长龙,而人龙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食物推车,车子上挂着人工手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正宗鸡汤碗仔翅小8元大10元。那昏暗的街灯的光晕洒在这些吃客和小摊上,罩上了一层淡淡地光,似乎播放着一部澳门小吃纪录片。
“就是这里?”雪儿有点狐疑地问。
“是啊!”赵一俊示意雪儿跟着他一起去排队,雪儿毫无犹豫地跟上去。当然作为一个吃货的她也十分好奇这正宗鸡汤碗仔翅究竟是什么味道能吸引这么多人去排队。
一股浓烈的鸡汤味道随着晚风飘送到雪儿鼻孔,她深深呼吸了一口,那垂涎欲滴的香气让她刹那精神了许多,刚才抑郁的心情似乎一扫而光了,果然吃货的世界就是食物能治愈心灵。她踮着脚尖侧着身望穿秋水地盯望着那小车,目的就是想提前知道那正宗鸡汤碗仔翅究竟长什么模样。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卖正宗鸡汤碗仔翅的人是一个残疾人,右手是断臂的,结痂的横截面唐突呈现在人前。他另外的一只左手正吃力地忙碌着,放碗,勺翅,不断循环着。
赵一俊看雪儿一脸惊愕,就缓缓解释:“这老板卖碗仔翅可是有段惨痛的故事的,要听吗?”
“哦!卖碗仔翅还有故事?要听!”雪儿一双漆黑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一俊,一副小孩等待听故事的样子。
“咳咳”赵一俊装模作样地清了一下嗓子,才继续说道:“这大哥以前是工厂里的工人,因为一次意外右手给机床给生生切断了,他残疾后一直生无可恋地在家呆着,这段艰苦的日子都是他老婆扶持着整个家的开支。后来周围的街坊对他议论纷纷也把他弄醒悟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女人一个人扛起整个家庭,所以他研究起如何做美味的碗仔翅,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配方成了,也受到大众的强烈欢迎,他的小摊每天人流如龙。一年如此两年如此,到现在五六年了,他的碗仔翅一样受欢迎,而碗仔翅却没有根据物价飞涨而调价,你看,招牌上还是标价小8元,大10元。刚开始碗仔翅大卖的时候,他与他老婆还是相亲相爱,觉得这生意大有作为,可是物价越来越高,他老婆就不满了,为什么可以赚更多的,为什么不加价呢?就算不加价,但是料就越放越多?可是这大哥却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就是卖这个价格,可大家却来光顾他,鼓励他,所以他要坚持着无比良心价去卖这碗仔翅。而就为了这个原因,他们夫妻终于闹翻了。他老婆带着配方离开了他,另外找了一个男人还开了另外一家碗仔翅。所以现在看他开摊是形单只影的满脸愁容。以前他开摊的时候,他老婆也在,一派夫唱妇随的景象,现在都没有了。有难的时候老婆还在身边,反而生活开始变好的时候,老婆却走了。有些东西就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啊。”赵一俊唏嘘地轻叹了一下。
“人类的世界就这么复杂。人心真的难测。”雪儿语气深重地说。
赵一俊拍了拍雪儿后背,说:“这悲催的故事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快到我们了。”
“当然不会!别人的故事绝对不会影响我对吃的渴望。”雪儿已经展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买碗仔翅,老板却头也没有抬一下,手钱勺碗仔翅,一气呵成。他们俩各自捧着热乎乎的一次性胶碗,狼狈不堪地寻找着落脚吃东西的地方。
“那边有斜波有条石梯,我们去那边吃吧。”雪儿对赵一俊说完,就快步向石梯方向走去。
“拿着这么热的东西还走得这么快,真的服了你了。”赵一俊尽量控制着颤抖的手,紧跟上去。
赵一俊刚坐到石梯上,已经发现雪儿端着胶碗,用嘴轻轻地吹着碗仔翅,准备开吃了。他头上布满黑线,说:“你就这么饿吗?”
“是啊!生完气特别容易饿。”雪儿毫不含糊地说。
“刚才你还说你不在乎了。”赵一俊也学着雪儿那样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向碗里吹气。
雪儿脸儿一窘,刚才努力伪装的不在乎竟然给自己的一句话戳穿了,心里捣鼓着:那我只能采取闷声吃东西,不作回答的策略了。
良久,赵一俊都没有等到雪儿回答,扭头看她一眼,她已经把碗仔翅吃了一大半了,“你真的不怕烫的,这么热乎乎,你竟然可以吃得下去。”赵一俊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喝上一口。
“好东西当然趁热吃。而且味道真的不错,汤里面有蛋花,香菇丝,鸡丝,素翅,肉丝,除了以上的东西我还吃到瑶柱的味道。汤欠也调得不稀不稠刚刚好,味道鲜美,口感丰富,你的介绍不错。”雪儿像个美食家一样点评着碗仔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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