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被带了过来。他一见到钟馗就惊慌失措地大叫:“就是他,就是他。”
“人证物证俱在。”司马郁堂沉下脸,“我也救不了你了。”
“等等,等等。”钟馗一抬手,“昨夜你才跟我一起亲眼目睹有人被从那神秘小楼扔下来,死状一样,怎么今天又来问我这种问题?”
司马郁堂冷冰冰地说:“你说谎胡闹也有个限度。我昨日傍晚与你喝醉了酒,今日在家中昏睡了一天,刚刚收到报案才起来。”
钟馗张嘴呆楞了一下,才惊讶地一挑眉转头问陆仁甲:“陆仁甲,你不也看见了吗?”
原本面前这个面貌无奇的陌生人用这种语气跟司马郁堂说话就让陆仁甲觉得很奇怪了。现在竟然还直呼他的名字,陆仁甲立刻有些恼了,十分不客气地回答:“昨日我不当班。舍弟偶感风寒,我在家照看,结果自己也传染了,所以在家休息了一天。”
钟馗越发吃惊:怎么回事?是他搞错了,还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他?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声对司马郁堂:“司马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司马郁堂叫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下钟馗。
钟馗把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司马郁堂的眉头紧锁。他的记忆停留在钟馗跟他在屋顶喝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痛欲裂,一身酒气。所以,他想当然的就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钟馗灌醉了搬回了床上。
可是钟馗言之凿凿,不像是撒谎。而且,钟馗要是真想杀人,完全有能力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留下把柄。
“你说还有人在场?”
“对,还有梁柔儿和那个丫鬟。”
“你说昨夜尸体运回了刑部?”
“是的。你亲自勘验过,让陆仁甲运回来的。”
“可是,刑部停尸房里除了今天刚运到的这一具,什么也没有。”司马郁堂淡淡回答,“就算是我记错了,陆仁甲也记错了,那尸体总不会平而无故就消失吧。”
自从无常衣的案子破了之后,刑部的停尸房里就空了,想弄错也不可能。
钟馗越发惊讶。
“你要还不死心的话,我帮你把你说的丫鬟叫来问一下。”司马郁堂说完,叫人去把丫鬟也叫来了。
丫鬟对钟馗所说昨夜发生的事情矢口否认,更不承认她与人私会之事。
钟馗眯眼道:“你情郎都死了,你竟然还敢撒谎。莫非你想他死不瞑目吗?你有没有情郎,我只要把府上与你交好的丫鬟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丫鬟脸色一白,磕头:“小女确实常与情郎在偏门私会。只是那夜我睡死了,没有去赴约。不知道情郎是否是生气了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小女真的是没见过大人说的什么小楼。”
钟馗拧起眉毛,不出声了。
莫非是他闻到的那个奇怪的香味让所有人都失去了那一段记忆?
司马郁堂让人把丫鬟带下去之后,冷笑:“你还有什么说的?”
钟馗想了想,说:“今夜你再与我走一趟。要是再没有任何异样,我任你处置。”
亥时刚过,钟馗便带着司马郁堂在城中四处游荡,生怕错过了小楼出现的时间。
可是晃了一晚上,除了抓到两个偷鸡摸狗的毛贼,什么都没有看见。
眼看丑时都要过完,钟馗仍不死心,还想要回头把刚才走的路再走一遍。
“把他抓起来。”司马郁堂脸色阴沉,冷声下令。
“不可能。”钟馗皱眉喃喃自语,“他没可能这么快收手的。”两个人的阳气完全不够支撑司马岸的身体。
司马郁堂冷冷说:“什么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小楼?什么运到了停尸房又不见的尸体?我看不是别人捣鬼,是你心里闹鬼了。”
钟馗猛地抬头瞪着司马郁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司马郁堂眯眼,把手按在刀柄上,“是你自己在闹鬼。”
钟馗上前一步,满脸欣喜抱着司马郁堂狠狠摇了一下:“多谢提醒。”
司马郁堂猝不及防,愣了片刻,才又气又恼地把钟馗猛地一推:“混蛋,你是想死吗?”
他拔出刀来对着钟馗就是一刀下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消失的尸体(上)
周围的人阻拦不及,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可是司马郁堂的刀却只是划过了黑夜里清冷的空气。钟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陆仁甲寒毛一竖,转头看了看周围。
这么诡异的事情,他们只跟着一个人的时候见过,那个人就是钟馗。可是钟馗已经死了。莫非钟馗真的像传言的那样冤魂不散?
陆仁甲哆哆嗦嗦地问司马郁堂:“大人,怎么办?”
司马郁堂收起了刀,冷冷地说:“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其实钟馗钟馗只是在司马郁堂的刀砍向他那一瞬退了一步同时捏了个隐身诀。他不想跟司马郁堂纠缠,因为现在根本无法跟司马郁堂说清楚。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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