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冷冷一笑,把手伸到司马郁芬的腋下,托着她坐直,然后学着她的声音说:“求皇上恕罪。三王爷只说赏个好玩的玩意儿给我玩儿。我见这个小瓶儿挺有意思,便接了过来。结果走到街角时,瓶子的盖子忽然自己打开,钻出来许多污秽之物。小女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谋害皇上,更没有驱使这些东西的本事。”
说完这些钟馗一松手,司马郁芬便往前匍伏在了地上。在别人看来,这只是她说完了,在对皇上行礼。
众人都十分诧异。司马郁堂轻轻挑眉,奇怪司马芬为何忽然开了窍。
三王爷则有些惊慌和诧异。
皇上的声音早就冷了下来:“皇儿,你可有话要说。”
三王爷立刻跪了下来不停磕头:“孩儿也是一时糊涂,请父王赎罪。”
他这么快就承认了,钟馗倒是有些不安了。
皇上脸上阴沉如大雨将至的天空,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这个不孝逆子给我关进大牢。”
太子立刻走到皇上面前跪下了,急切地叫到:“请父皇三思,再给皇弟一次机会。”
司马郁堂和司马延也立刻跪了下来。
钟馗忍不住笑了一声。
是个人都知道皇上更喜欢三王爷,早有废了太子立三王爷的想法。只是太子一直恭顺守礼,安分守己,从不曾出差错,朝堂上下口碑甚好,让皇上找不到借口废他,便只能把这个心思深埋起来。
这一次那个奇怪的小楼,一看就是有人要搞事情找太子的麻烦。若不是钟馗动作迅速,在这个事情形成恐慌蔓延之前就把它解决了,或许现在太子就已经成了废太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三王爷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幕后指使。所以,按理说三王爷被揭穿倒了霉。太子即便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也不该为他求情。
太子不是城府太深,便是太傻了。
皇上低头看着太子:“你当真愿意为他求情?”
太子匍伏在地上:“父皇。不管三王爷犯什么错,始终是我的兄弟。血浓于水,我怎么忍心看他受牢狱之苦。况且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皇上刚才是气头上,现在静下来已经有些后悔。既然太子给了他个台阶,他便立刻下来了。皇上轻轻叹了一口:“众卿平身。来人,把三王爷给我好好看起来。”
衙役们面面相觑。
司马郁堂冷声低喝:“还不把殿下请到后院单间去。”
皇上都转了口叫他三王爷,明摆着没打算认真处罚。刑部自然是不能再把三王爷关进牢里了。
皇上像是把司马郁芬给忘了,到离开之时都没有说过如何处置司马郁芬。
衙役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司马郁堂淡淡说:“把她押回牢里去吧。”
不论皇上怎么处置三王爷,司马郁芬都吉凶未卜。
夜里司马郁堂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听见窗户上‘啪’地轻轻响了一下。那是有人在用小石子打窗户。
司马郁堂转了个身,背朝外躺着,当作没听见。
‘啪啪啪’窗棱上的敲击声却忽然如连珠炮一般响个不停起来。
司马郁堂只能起来打开门,冷脸望着站在院子里的钟馗。
他一出现,那一串排列成线朝着窗户而去的石子便立刻全部落在了地上,排成了一条线。
“钟公子夤夜来访有何要事?”司马郁堂冷冷地问。
钟馗扬了扬手里的酒:“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司马郁堂转身就要进去。
钟馗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自言自语:“司马郁芬刚上堂就被人弄晕了,三王爷在刑部安插的人还真多。”
司马郁堂的脚步立刻停住了,回头盯着钟馗:“你说什么?”
钟馗掏出一根银针:“这是我从司马郁芬的脖子上拔出来的。小香说这上面的毒能让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司马郁堂忽然明白堂上司马郁芬的怪异了。若不是钟馗在暗地里帮忙,司马郁芬现在已经被定了罪,连带着司马家和太子也要受牵连。三王爷这一计真是一箭双雕,把太子和司马家一并都解决了。
“以三王爷的性子和本事,绝不会坐以待毙。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就开始有所动作呢?”钟馗说完转身就走。
司马郁堂一个飞身起跳,落在了钟馗面前:“等一下。”
钟馗挑眉无声询问。
“跟我一起去刑部。”
“我去哪里干嘛?我要回家睡觉。再说,你不是把长安卫都调过来了吗?一千多人还看不住一个人?”
“如果三王爷是‘吸血魔’的爪牙,说不定‘吸血魔’会来救他。若是那样,再多长安卫和刑部巡捕也没有用。”这明显是司马郁堂的借口,因为他能想到,钟馗没可能想不到。
司马郁堂说完这些话,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替死鬼(下)
钟馗也不拆穿他,只淡淡点头:“嗯,说的也是。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两个人便坐在刑部的屋顶,一遍喝酒一遍盯着关押三王爷的屋子。
其实今天司马郁堂离开刑部后,钟馗还一直在忙碌。他先给这个院子设了个防护,让三王爷跑不出去,‘吸血魔’也进不来,然后回去找小香,给司马郁芬送解药,然后设了防护保护司马郁芬,还去三王爷府打探了一下。所以,他忙到这么晚才来找司马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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