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莞尔一笑,孙寡‘妇’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孙姐姐,我念在咱们这么些许年的相识份上,还是尊称你一句姐姐,就算你对我不情不义,但我不能没心没肺。”说这话的时候,温情‘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得好似一口幽深的古井,“所以……别指责我装神‘弄’鬼,你不配,这都是拜你一手造成的。”
“我……”孙寡‘妇’下意识地就想辩驳,但话溜到了嘴边,却发现事实的确如此,自己有些站不住理,便只能支支吾吾地死鸭子嘴硬,“我……哪里又对你做了什么,你可别血口喷人。”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刚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站在温情身后的周渊见突然走了出来,凝重地讲,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泛着冷意。
被人戳到了痛处,孙寡‘妇’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梗着脖子,将脸转向另一侧:“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尽管依旧不承认,但毕竟是没有底气,孙寡‘妇’的声音倏然就变小了。
温情冷笑,也不多作辩解,手一挥,只道:“没关系,这世间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我才不是个苛求的人呢。就好像村子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原来孙姐姐这两年已经寻到了真爱吧,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替你高兴呢,不管他是个屠夫还是作甚的,到底也算是份幸福,妹妹当然是要去各处替你宣传一番。”
孙寡‘妇’心中一寒,陡然才意识到,自己有把柄握在了温情的手上。
这时候,她反而更镇静了下来,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有一刀,无论怎样都逃不掉的。
“你想如何?”她索‘性’摊开了来讲,同温情谈起条件来,既然温情找上了她,那就表明她也有求于自己。
“爽快!”温情击掌赞了一句,她看了一圈屋子,鬼魅一般的阿安就适时出现了,很默契地便明白了温情的意思,从堂屋里提了两把椅子进来,分给温情和周渊见坐下,自己则立在他们身后,呈恭敬状。
本就被温情吓得不轻了,甫一见到阿安出现,孙寡‘妇’就像是屁股上着了火的猫,立刻跳了起来,指着阿安一迭声地道:“你你你你……”
阿安轻松一笑,将披散的头发放下来,遮住面容,复又挽上去,‘露’出自己的脸来,表演完了方才学着孙寡‘妇’方才的语气,淡淡道:“我我我我……我就是刚刚的那个鬼啊……”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气到了,孙寡‘妇’颤巍巍的指着阿安,却说不出话来,身子倏然瘫软,幸好倚住了身后的椅子,才没有摔倒在地。
温情虚扶了她一把,又拿起桌上搁着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压惊茶:“孙姐姐,你是聪明人,这事儿本就不是因你而起,责任自然也不该让你来担,你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孙姐姐,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今儿个我没来过这,你看这笔生意可还划算?”
身子向前倾,温情手肘撑着桌面,隔了大半个桌面,压低了声音对孙寡‘妇’说道。
温情口中提到的她“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的那人,她自然想得到是谁,无非就是李氏和李二娘,此刻她心内沉‘吟’,正在衡量着利弊。
“温姑娘,我也该回去了,若是回去得太晚,老村长又该喋喋不休了,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非得问出点什么才罢休,唉,我今儿才得了个大秘密,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哎呀,那可就太不好了,孙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一直不曾说话的周渊见突然开了腔,还身子向后仰,表现出极度疲惫的模样,呵欠连天,一副倦容。
但这话语中潜在的威胁意味,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出来了。
说罢,周渊见瞄了一眼对面脸‘色’复杂的孙寡‘妇’,作势就要站起身走掉,却在最后时刻被孙寡‘妇’喊住了。
“好,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讲出来,但你们也要答应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孙寡‘妇’目光灼灼地盯住温情,似乎想从她的眼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她也看出来了,面前的三人中,周渊见和阿安并不是她能掌控的。
温情的本意也不是难为她,笃定地点点头,道:“孙姐姐,这点你放心。”
“那天夜里,你的继母李氏和她妹妹李二娘忽然来找我,说是让我去邻村找个流氓过来,并且……并且‘交’代那流氓,在大庭广众之下声称与你有染,还说了你左肩有个胎记,作为证据。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李二娘巧舌如簧,一个劲儿地讲这是为了你好,我就被她说动了……”孙寡‘妇’抬起眼来,小心翼翼地扫了温情一眼。
果然,温情的脸‘色’十分难看,‘阴’云密布,仿佛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天空,冷冷地斥了一句:“为我好?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孙寡‘妇’复又补充道:“我也问过她们姐妹俩,到底是怎么个打算,你的继母本已经准备告诉我了,可恨你那个二娘最后却把她拦了下来,仅仅只略微提了提,说是这样子做了,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至于这钱最后是落入了你的腰包,还是她们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孙寡‘妇’那要命的把柄被握在温情手里,自然每一句话都是老老实实的,没有一句虚言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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