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打扰,恐怕会影响治病,待会儿还得麻烦你。”温情没有明说,但她与周渊见早有默契。
挽了衣袖,温情手执一根散发着寒光的银针,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谢贵,甚至能听见软底的布鞋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瞅准了谢贵的眼睛,温情捏起银针,微微躬下身子,就向着谢贵的眼睛戳去。
“温情,你要干嘛?”谢屠夫一看,顿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猛子就要扑过来拦住温情,不准她再靠近自己的儿子。
但周渊见还记得温情的吩咐,一个挥手,示意阿安上前挡住谢屠夫,令他不得打扰温情治病。
比起谢屠夫那魁梧的身材,阿安就显得削瘦了些,只是他常年习武,此刻也并不想同谢屠夫动手,只是身形灵动得仿佛一只鹞子,左扑右挡,就是不让谢屠夫过去。
“干嘛?当然是检查一番谢贵的病情咯。”温情扭头答得坦然,手上的动作却未停,银针直直地向着谢贵的眼睛戳去,缓缓地,仿佛是凌迟一般,一刀割完再一刀,银针向前移了一分,再一分。
直到银针同谢贵眼睛之间的距离已经十分近了,堪堪只有一粒大米的距离了,温情才停下来。
而在此过程中,谢贵一直呆呆地望着那根银针袭来的方向,眼神呆滞,全然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眨过一次眼睛。
“呼,好了。”温情呼出一口气,收起了银针,将它放回了之前取出的盒子里。
“不知道温姑娘此举是何意?”许大夫从旁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探查一个痴傻的病人。
温情笑笑,不答,表情凝重地将周渊见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言简意赅道:“装的。”
这个结果在周渊见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怎么看出他是装的?我可是瞧清楚了,方才你的银针戳过去,若是平常人肯定眨眼躲开,但是谢贵可没有,他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
温情颔首,眉头微蹙,叹口气,讲:“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无论是痴傻儿还是平常人,都会具有一个身体的本能,比如寒冷的时候你会浑身发抖,热的时候你会出汗。而我刚刚将银针戳过去的时候,谢贵却没有一点反应,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用明说,周渊见是何等聪慧的人儿,一想便明白了,大抵是谢贵故意为之,止住了想要眨眼的冲动。
“小小年纪,却能临危而不惧,到底也算是一条汉子,只可惜……”周渊见叹了一句,摇了摇头,没有将话说下去。
温情面无表情地接完了这句话:“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可别误了卿卿‘性’命。”
阿安一走开,谢屠夫就急忙冲过去搂住了自己的儿子,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怀中,心中既有几分可怜自己的儿子居然被温情如此对待,又有些庆幸,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又‘混’过了一劫。
“温情,你这是作甚,我绝不会让你伤了我的孩儿!”谢屠夫气得咬牙切齿。
这边厢,他是怒气冲天,那边厢,温情却怡然自得,甚至还能笑得出来:“谢大叔,放宽心,我怎么敢对谢贵做什么呢,不过是检查一番罢了。现在好了,验证出令公子是真的痴傻了,我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有些愕然,周渊见抬了抬眉‘毛’,温情居然没有揭穿谢屠夫的骗局:“你为何不揭穿他们俩父子?”
温情狡黠的一笑,想到心中的计划,便有些自得其乐:“呵,就这般揭穿了他们,那也太便宜了,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大抵也会抵赖,又不会掉一块‘肉’……我啊,有办法让他们自己受不住亲口认错。”
一看温情那小狐狸般狡猾的模样,周渊见也不由心情大好,心道,恐怕自己现在更应该为谢氏父子祈祷吧,祈祷他们不要被温情玩得太惨。
这两人之间在说着悄悄话,谢屠夫能看见却听不到,不由放粗了嗓‘门’,吼道:“那你检查一番可有什么结论?哼,我谢屠夫天不怕地不怕,可就坐等着看你怎么收场。”
“结论便是……令公子确实痴傻了,不过没关系,只是一时惊吓过度,再加上脑部有些淤血所致,只要化掉那些淤血,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并且不hi留下任何后遗症的。”
“脑部有淤血?这可难办啊……”许大夫捋着自己长长的胡须,若有所思,在这个时代,又不能做手术,开颅放血什么的。
温情不甚在意地笑笑,淡然道:“谢贵的脑部淤血并不是定要紧的那种,喝点‘药’,便能慢慢化解。许大夫,看来我还得借你的厨房一用,给谢贵熬点‘药’。”
许大夫对温情的治疗之法十分感兴趣,连连点头应允:“好啊好啊,我顺便也可围观一下姑娘怎么配‘药’,到底是那几味‘药’能够有此功效,居然能化去淤血。”
温情摆摆手,她自是十分感动许大夫对医术的追求,可是关于木灵空间的事儿,她不可有一丁点的掉以轻心,断然拒绝了许大夫的提议:“抱歉了许大夫,这是家传的秘方,我不可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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