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拍拍周渊见的手臂,就闪人走了。周渊见得了提醒,又见温情一脸不耐,顿时便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对穿了里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温情挤出一个别扭的笑,脚底板抹油溜去外间看炉火热‘药’了。
搭上‘门’的时候,周渊见还不怕死地加了一句:“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睡死的。你可小心了,别步了同伴的后尘。”
话音刚落,他便身形一闪,身影消失在‘门’边,不见了踪影,只留了还没睡醒的温情坐在‘床’上发愣。
待周渊见走后,温情才恍然大悟过来,这厮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是个嘴毒的主儿呢,一大清早地把自己说成是猪,真是气煞她也。
觉是没法睡了,温情很快也穿衣起‘床’,洗漱完毕前去厨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蒙’了灶灰的大‘花’脸。
“哈哈哈,你好意思说我是猪,我看呐,你这脸跟那蹭了石头灰的猴子屁股没什么两样了。”温情身子微微向前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笑得前伏后合,眼泪都禁不住滚出来了。
周渊见此刻正趴在灶头扇风呢,听了温情的嘲笑,将编织的大蒲扇一收,寻了旁边的大水缸,往平静的水面上一照,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本英‘挺’的俊眉,这会儿不仅被灶灰加粗了几分,又多覆上了一层颜‘色’,黑灰相间,煞是逗趣。白皙的面容上,左一道横条,右一道竖线,灶灰简直将周渊见的脸当成了一张空白的画布,在上面肆意涂抹,就连薄薄的‘唇’也没能幸免。
“果真是大少爷呢,连扇风都不会。”温情取笑道,换来的是周渊见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呀,灶上还热着‘药’呢。”周渊见一拍头,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务是给温月热‘药’,被温情一打岔,已经完全抛在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温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探头去灶间一看,‘药’已经沸腾了。她昨日晚上亲自守着,已经将‘药’熬出味了,此番只要热了就能入口喝。
“你哟……下不为例!”温情本来是想训斥周渊见两句的,但看周渊见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低垂了头绞着手指,一副犯了错的小媳‘妇’模样,训斥的话堵在喉咙口,却又说不出来了。
端了‘药’去温月‘床’边,喂‘药’之前温情先是将枕头竖起来,垫在温月的背后,以便她能够顺畅地喝‘药’。一手端着滚烫的‘药’,一手去扶枕头,温情不由有些手忙脚‘乱’,周渊见无声地出现在旁边,适时地给搭了把手。
睨了他一眼,温情什么也没说,低头帮温月吹‘药’,倒是温月有些过意不去,不住地对周渊见说谢谢。
从都城带回来的‘药’,的确有奇效,连喝了两日,温月便已苏醒过来,‘精’神也好了不少,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但每顿已经能够喝下小半碗白粥,也有力气说话了。
有时候温情也忍不住会在心里腹诽,木灵空间可是个宝贝,里面的‘药’材应有尽有,奈何这治疗时症的方子却是一个秘密,少有人知道。不然,趁时症流行的这会儿,她就能够大赚一笔了,而不是‘花’尽了两年多的积蓄,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转念又一想,钱财乃身外之物,到底不如人重要,只要妹妹能够回复健健康康的模样,散尽千金又有什么关系?
一连半个月,周渊见天天清早便踏着晨雾,悄无声息地前来温家报到,也看着温月喝了‘药’,一天一天地慢慢好起来。
从最开始每顿只能喝一小碗白粥,到后面开始能吃清淡的小菜,再到后来开始下‘床’走动,直到最后的康复。
温情也没闲着,为了犒劳辛苦上‘门’的周渊见,天天变着法地从木灵空间里捞好的‘药’材出来,费尽心思地煮‘药’膳。
以前,虽然周渊见也吃了温情不少的‘药’膳,但都是断断续续的,从未如现在这样,天天连续进补,也多亏了温情‘精’心搭配,实行温和进步政策,才避免了大补过度流鼻血之类的问题。
而且,今年自入冬以来,周渊见的身体比之往年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止不住会咳嗽,但已经轻松许多,他便动起了玩乐的心思。放眼整个村子,能和他玩到一块儿去的,也就只有温家三姐弟,于是就算温月已经大好了,但他也常常过来做客,简直把温家当作他的另一个家了。
这日,天朗气清,难得冬日也有灿烂的太阳,阳光撒在人身上,有种从脚底一直热乎到头顶的暖意。
温情本打算裹着棉袄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兴致。开‘门’一看,果真又是天天报到的周渊见。
“你怎么还没换衣裳啊?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动作快些,换了衣服咱们就走,马车就等在外头呢。”周渊见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拉了温情的手臂,就把她往房间里推。
温情犯疑,一把甩开他的手,细长的桃‘花’眼微眯着看他:“做什么拉拉扯扯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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