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被摔疼的手脚,温情鼻子里不满地哼哼,直起身子来打量着关押自己的这间柴房。
柴房不大,除了从一扇歪歪斜斜的木‘门’缝隙能透出一丝光亮,整间屋子没有窗子,显得暗淡无光。
好在侯府到底比别的府邸更气派,就连柴房也不会特别脏兮兮的,地面平整,上面只散落着些许柴屑。
温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脸上不见一丝焦急的情绪,反而将柴禾堆叠起来,叠成一个相对干净的简陋座椅。
坐在柴禾堆上,温情神情淡然地闭目养神,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笃定自己最终能留在侯府,不会被赶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柴房的‘门’开了,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教引嬷嬷走了进来。
“小蹄子倒是懂得享受,居然在柴房里也能睡得这么香!”嬷嬷本以为温情此刻一定在痛哭流涕,又或者破罐子破摔,颓然地准备离去,哪知推‘门’一看,她却在镇定地休憩。
温情早就听见了嬷嬷走近的脚步声,却一直等她走到了自己面前,才施施然睁开眼眸。
一双澄澈的眸子缓缓睁开,并没有刚刚睡醒的朦胧之意,反而清明一片,楚楚可怜地望向嬷嬷。
“说罢,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侯府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嬷嬷满脸戾气地质询道,侯府树大招风,每年不怀好意前来的人太多了,府中没人敢掉以轻心。
但不知为何,从半个时辰前开始,嬷嬷就觉得身上开始发痒,并且有愈来愈痒的趋势,即便是在审问温情这不知来路的小丫头片子,她努力端出狠厉的模样,却仍耐不住痒,要伸手去抓。
“嬷嬷,我已经全都招了,真的是走投无路逃难而来,见侯府恰好新招了一批丫鬟,便想寻个能吃饱饭的地儿,还请嬷嬷开恩呐!”还是之前的那一套说辞,温情的演技越发‘精’进,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苦兮兮地盯着嬷嬷。
“若是嬷嬷不信,可以去城东的‘富‘春’班’问问他们那个郝班主,是不是有个小姑娘被嫂子‘逼’得要卖身。我逃出来的路上遇着了这个好心人,他或许不记得我的名字,但你这么问,他一定能想起来。”温情知道郝班主也算是个‘精’明人,因此将他抬了出来,就算侯府真派人去查问,郝班主也会看在她是温翔和温月的姐姐份上,替她隐瞒身份。
许是见温情说的有头有尾,那嬷嬷将信将疑,总算是态度缓和了些,却没有改变初衷,还是要将温情赶出去。
耐不住身上发痒,嬷嬷的态度也越来越差,眉头狠狠地拧成一团,一边发狠抓着身上发痒的地方,一边迫不及待地赶温情。
“小‘女’子略通医术,看嬷嬷您这般难受,不如让小‘女’子给你瞧瞧?”温情吃准了嬷嬷不会拒绝。探手把脉的时候,温情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微笑——世故如教引嬷嬷,也未必想到,导致她发痒难耐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笑盈盈地坐在她面前。
☆、第一百四十九章 威逼示弱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温情的做事风格,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她的行为准则。 *79&
从一开始,温情就知道,此行入侯府不会简单容易,因此,她一早便在心里盘算,要如何才能留下来。
直到教引嬷嬷命人将她丢进柴房,并放言,一会儿要审讯之后,亲自送她出府,她灵机一动,顿时计上心来。
抓住教引嬷嬷的衣袖求情时,温情趁人不注意,在她的袖口撒上了痒痒粉。
袖口之处,随着嬷嬷的动作,很容易就沾染到其他地方,温情估‘摸’着不出半个时辰,那嬷嬷便会开始全身发痒起来。
果然,饶是她在主子面前服‘侍’多年,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忍术,仍是没能忍住。
“你……略通医术?”嬷嬷年岁大,经历的事情自然也多,看人的经验丰富,但对着温情,她却有些看不透。
面前的少‘女’,单看相貌自是清丽素雅惹人怜爱的,但她有种直觉,隐隐感觉这‘女’子犹如一条毒蛇,稍一不注意,被她咬上一口,就会在顷刻间毙命。
突然想到了什么,嬷嬷蓦地皱起眉头,质询道:“你不是说父母双亡,跟着哥哥嫂子讨生活么,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呢?”
这个问题似乎正中温情下怀,她不慌不忙地一笑,坦然地回答:“我们家世代行医,虽然不甚有名,称不上是什么杏林世家,但还是累积了不少的土方子。只可惜,传到我哥哥这儿,他不愿学医悬壶济世,就让我捡了便宜,爷爷在世时,便教了些医术予我。”
嬷嬷对温情的戒备仍是不减,但身上发痒,又让她觉得难以忍受,简直要突破她的忍耐极限了。
索‘性’心一横,眼一闭,死马当活马医,让温情试一下,若是有效当然好,若是无效便可理直气壮地赶走她。
打定主意,嬷嬷便将温情带去了另一间屋子。
与方才所待的柴房相比,此刻温情所站的这间屋子无异于是天壤之别,说不上华丽,但桌椅俱全,装饰素雅,却别有一番风味。
“好了,你来治治吧,只是我似乎全身都在发痒,你要如何医治呢?”嬷嬷拣了张椅子坐下,摆摆手,示意温情也寻张椅子自己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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