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群男子被赶出了“‘花’间楼”之后,顷刻间大堂里也恢复了宁静,媚娘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被放在船舱中镇海一般,有她在,整座青楼就有了主心骨,同样,也没人敢于在你她面前造次。
“人已经走了,出来吧。”赶走了前来闹事的人,媚娘却并没有让大家伙散去,而是环视了一圈四周,朗声喝道。
这媚娘可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呢,仿佛是一棵带刺的玫瑰,温情远远地透过‘门’缝盯着媚娘看,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
就在温情迟疑的时候,媚娘又说话了:“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如果我想告发你,刚才就让梁大人的属下将你搜出来了。”
看来不出来是不行了,温情深吸了一口气,她最烦与老狐狸斗智斗勇,感觉每次耍完嘴皮子,脑袋都像是洗过了一般。
温情整了整衣衫,将几缕飘散的发丝挽在耳后,直起身子,十分得体地微笑着推开了面前的‘门’。
保持着面上的微笑,温情施施然从二楼走了下来,那模样似乎不是去赴鸿‘门’宴,而是要去魅‘惑’众生。
“敢问姑娘为何要闯进‘‘花’间楼’?”媚娘的眼神从温情出现伊始,就一直不曾移开过,在自己面前从容应对的‘女’子,这些年,她还少有看见。
温情淡淡一笑,决定虚实相‘交’,笑着回道:“方才媚娘不是已经看见了么,后头跟了一群狗,实在是摆脱不了,这才借了您的宝地。”
似乎是没想到温情居然就这般直白地回答了自己,而不是扯个谎,将这个问题带过去,媚娘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取笑温情:“我还以为姑娘不会这么痛快地说实话呢。”
温情也笑,有种风轻云淡的意味,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与媚娘套近乎:“方才听媚娘骂那些个狗奴才,真是酣畅淋漓,想必媚娘也是个痛快之人,我也犯不着在你面前再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大家都觉得烦,您说呢?”
显然这一招实话实说,很是搏得了媚娘的好感,她捂着嘴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既有少‘女’的娇俏,又添了几分妖冶的魅‘惑’。
“这话我爱听,不过就算我‘挺’喜欢你的,咱也得问个清楚,免得到时候捅了马蜂窝,被马蜂蜇了,还不知道找谁拿‘药’费呢——梁大人为何要与姑娘过不去?”媚娘的确不是个能够小觑的角‘色’,饶是温情扔了一堆的糖衣炮弹过去,她依旧不曾忘却最要紧的问题,这样的‘女’人做起事来,往往比别人更狠更不择手段。
温情嘴角弯弯,仿佛是一轮新月,面上照旧‘波’澜不起,没半点难堪和不开心:“我这般小角‘色’怎能惹得到梁大人,和梁大人过不去的不是我,而是我家主子。只不过,自古以来大家都是柿子带着软的捏,梁大人不敢动我家主子,就只好动我了。”
一边点到为止地解释了一番,温情一边刻意地掸了掸衣角。
她穿的是侯府发的丫鬟服,清淡的果绿‘色’,有着细碎的‘花’纹,看上去衬得人青‘春’靓丽。在衣裳的边角,绣了侯府的徽记,温情特意地扯动衣角,就是为了‘露’出这侯府的徽记来。
媚娘眼尖,瞅见了那并不算显眼的徽记,对她这种长期与达官贵人打‘交’道的‘女’子来说,认出这徽记的主人自然不难。
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手掌半捂着嘴,惊道:“你是……”
“嘘!”媚娘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温情制止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温情俏皮地对媚娘眨了眨眼,那意犹未尽的模样,由不得媚娘斗胆去怀疑温情的身份。
“糟了,时间来不及了,我要马上赶回府去。”温情陡然想到,李嬷嬷只给了两个时辰的假期,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自己却还困在这青楼之中。
一开始媚娘便对温情的印象不错,又见了她衣服上的侯府徽记,心里笃定她的主子便是侯府,在侯府和梁大人之间,天平定然偏向了侯府。
“梁大人的属下可能还守在青楼附近,姑娘若是急着回府的话,从后‘门’走吧。”媚娘为温情出主意道。
一听有后‘门’这种逃生利器,温情喜出望外,点点头,随着媚娘往后堂去。
“今天的事情,不可往外泄‘露’一个字,否则我定然不会饶过谁的。我媚娘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临走之前,媚娘还给青楼中的众位姑娘小厮们来了这么一句,惊得大家伙站直了身体,保证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反正自己又没有将身份泄‘露’出去,也只有媚娘一个人认出来了侯府的徽记,温情并不害怕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做文章。
从“‘花’间楼”的大堂,到后堂,再一路前行至姑娘们居住的后院,这座青楼远比外面看起来的更大,走了好一会儿,温情和媚娘才行至后‘门’处。
两人都喜欢干脆利落,就算是告别也没有表现得依依不舍。
“下次有机会我把主子带来,他身体不好,向来很少出‘门’,肯定没来过这种地方。”临走之前,温情笑言道,说完之后,也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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