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让浣衣瞬间黯然,她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也就没有再多问。
温情换好衣衫,和周渊见耳语了几句,便要告辞离开。
“拿着这块令牌,今天晚上侯府注定是平静不了了,你拿着令牌,如果路上遇到‘暗影’阻挠,你就说是为我办事。让浣衣送你出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就寝。”周渊见摆摆手,算是下了逐客令。
大恩不言谢,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在修远村的时候,彼此伸手相助,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浣衣将温情送到合欢院‘门’口,才怏怏地转身回去,将走之时,‘欲’言还休。
一路上,温情看浣衣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话想说,她故意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开口。
“浣衣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目睹了浣衣的踌躇,温情催促她道。
浣衣迟疑了片刻,已经转过身去了,想了想还是扭过头来,细声细气地讲:“温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好像我也没理由知道,只是……大少爷虽然脾气怪了点嘴巴不饶人了些,本质上他尚算个好人,你不要伤害了他。”
温情失笑,难道自己长了一张害人的脸?
温情戳了戳手指头,瞪大了眼睛,无辜地看向浣衣:“浣衣姐姐,我一个小丫鬟,所图不过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哪里来那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啊。大少爷不仅是个好人,还是我的衣食父母。”
听了温情的话,浣衣也不由笑起来,放心了大半——知道一个人图什么,才能更好地掌控,如果一个人没什么想要的,无‘欲’则刚,那才是最难对付的。
告别浣衣,温情步履沉重地走在回南山苑的路上,侯府内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二姨娘一派成了不可小觑的力量,再加上侯爷对待‘女’人和儿子的态度不甚明朗,让人雾里看‘花’。
走到南山苑的时候,温情果然遭逢了“暗影”的盘查。
亮出周渊见的令牌,温情凛然不惧,表情平静地道:“大少爷是个孝顺的孙子,叫我去拿点东西,送来孝敬老夫人。”
盘查的人恰好是“暗影”的头儿黎大,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温情,见她衣裳干爽,面‘色’平静,心中已信了大半。
“温姑娘,你去哪儿啊,老夫人做了噩梦,这会儿正辗转反侧睡不着呢。”斜刺里忽然杀出个碧云,她满心满眼都记挂着老夫人,只以为面前的几个男子是一般的侯府‘侍’卫,反而将“暗影”的人训了一顿。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南山苑的人,侯爷有令,老夫人喜静,南山苑附近不得叨扰,你们都是吃白饭的,痴长岁数不长记‘性’?”
碧云跟在老夫人身边许久,骂人的功夫也不遑多让。
骂完,碧云十分潇洒地拉了温情就走。
温情在心中偷笑,这厮若是知道自己刚刚呵斥的是侯府“暗影”,说不定‘腿’脚早就打颤了呢,哪里还能巧舌如簧。
只是,碧云毕竟在老夫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阖府上下,包括“暗影”都识得她,没人会跟她计较。
这样一来,也坐实了温情的话——她的确是在老夫人身边做事,替大少爷和老夫人之间传个东西,十分正常。
进了南山苑,温情一瞥,果然老夫人的卧房此刻灯火通明。
“夫人一走,老夫人表面上不说,可我知道,她心里也焦虑。”碧云拉着温情的手站在院子里,望着老夫人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出神,语气略凄清。
温情不解,只要老夫人跺一跺脚,侯府也会抖三抖:“焦虑?老夫人想做什么,难道还有人敢拦着不许么?”
碧云咧嘴苦笑,在她看来,面前这个年轻小姑娘的确是有着超出同龄人的聪慧,但在人情世故上还需要修炼。
“别看老夫人在侯府里说一不二,她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看到呢?且不论侯爷和夫人在朝堂上身份特殊,很多事情并不仅仅是家事,更是掺杂了政治,还有大少爷的身体健康,侯府中各怀心思的姨娘们,老夫人担心的东西多了呢。”
给老夫人熬了一碗安神汤,温情在心里微微感叹,做一个古代‘女’强人也‘挺’累的。
同时,心里也颇感安慰,偌大的侯府中,老夫人暂且还能作为周渊见的支撑的。
服‘侍’完老夫人再度睡下,天已经‘蒙’‘蒙’亮了,温情和碧云索‘性’不去睡了。两人从小厨房里拿了点吃食,并排坐在老夫人房‘门’前的台阶上,一边搓着手叫嚷“好冷”,一边互相调侃。
第二天,南山苑却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老夫人传温情做些小甜点来,温情满口答应,很快就做好了,端去主屋时,就见着了三个年轻人。
南山苑一向少有来客,不是别人不想来,意图巴结侯爷的有,想从老夫人这儿套点好处的也有,但老夫人一概以自己“喜静”为理由,少有接见。
更别提,这会儿主屋里一次‘性’来了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让温情忍不住好奇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路向南 空间文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