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贵妃甫一听闻皇上的声音,立刻便起身迎了上去,声音温婉似水,与前几日‘逼’着皇上远离自己的癫狂模样,判若两人。
“皇上,您怎么来了,还正好赶上臣妾的饭点呢……”
长臂一伸,将舒贵妃揽在怀中,似乎久违了爱妃的温存,那笑容不由又扩大了几分。
简阳公主在一旁调侃道:“哟,皇上,瞧见您的爱妃了,就将我这个姐姐抛在脑后?”
哈哈大笑了两声,皇上如主人般,招呼简阳公主入座,还竖起一根手指,仿佛在跟简阳公主讲什么惊天的秘密似的,神神秘秘:“长姐,朕一听说你今儿又来看婉儿,朕就跟过来了,不过是为了告诉你一句,真该留在福禄宫吃一顿饭,婉儿宫里的厨子,可真是比朕养心殿的厨子手艺还要好呢。”
陪着笑,简阳公主应承道:“是吗,那我今儿可就有口福了,一定要好好尝尝,若是味道真如您说的那样,那我以后可要常来。”
“常来好啊,朕可盼着长姐常来呢,那法华寺有什么好的?地处偏僻,又长年累月地冷清不已,就连吃的饭菜也没半点油腥,难道长姐真的就日日待在寺庙里念经祈福?”皇上是不愿和简阳公主分离太远的,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说明他必是个凉薄之人,但人这一辈子活下来,总得有个亲近的人,对于皇上来说,那个最亲近的人无疑便是简阳公主了。
摆摆手,简阳公主风轻云淡地简单应了一句,似乎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和皇上多加纠缠,修行之人与不修行的人,在对于佛学的见解上总是有很大的分歧:“皇上,礼佛不能因为清苦就不去做,再说了,我在寺庙里念经祈福,也是想看到您将国家治理得山河繁荣啊!”
许是看出了简阳公主的不耐,皇上便转移了话题,看向舒贵妃:“好吧,长姐,那咱们暂且不谈这个问题,好生吃饭,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婉儿,吃饭时候就可以将面纱拿下来吧,你这样子也没法好好地享受美食了?”
皇上俏皮地向舒贵妃眨了眨眼睛,轻抬了手,就像帮舒贵妃把面纱取下来,但舒贵妃灵巧似猿猴一般,腾挪宛转,往旁边一闪让皇上扑了空。
这躲闪,本是舒贵妃下意识的动作,但几乎是一瞬间就能够看到皇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神也不由‘阴’鸷了几分。
许是被皇上忽然而来的变脸吓住了,舒贵妃也一时愣了,简阳公主正待启口,帮舒贵妃向皇上求情的时候,温情低低地叹息了一声,站了出来,向皇上跪拜。
“皇上,奴婢斗胆向您请罪。”
这时候的皇上仿佛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简阳公主和舒贵妃反应过来,都不由为温情捏了一把汗,但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替温情说话,惹祸上身。正待将前几日在舒贵妃身上遭受的闷气散发出来,忽然见面前跪了一个小丫鬟,声音清脆婉转动听,如枝头上的黄鹂鸟,不由停下来看向她,轻声问道:“哦,你何罪之有?”
☆、第三百一十七章 福兮祸兮
皇上说话的时候,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温情心中却知道,他心里所想却未必这般轻松。 *79&
到底为何要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险,跳出来为素昧平生的贵妃娘娘说话呢?若不是因为简阳公主的缘故,温情未必就会知道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还会有这么一位绝世美人。
难道就因为她美?
自嘲地摇摇头,温情心里暗暗道,自己又不是那些个见‘色’忘义的男人,怎会在乎一个与自己漠不相关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呢?
但眼看着皇上对舒贵妃生气的时候,意识还未跟上动作,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叹完气跪在了皇上面前。
许是因为舒贵妃那张貌美如‘花’的脸,虽然被毁容了大半,但仍可以看出,与这具身体残存记忆中的娘亲模样依稀相似。
温情的娘亲,不是什么光彩照人的大美人,但活在她的记忆里,却是一个温婉柔和的‘女’人,眉眼间和舒贵妃似乎有那么点相像,只是没那么出挑而已。
“这个小丫鬟在朕面前也能走神?”皇上轻声问了温情一句话,但见她却目光涣散,久久不曾回答,语气也随之加重了。
一旁的简阳公主心里也跟着着急,碰了碰温情,提醒她:“温情,皇上在问你话呢。”
总算是从这具身体的回忆里钻出来了,温情恍然回神,羞涩地扭过脸,娇怯地答道:“奴婢长这么大,从未想过竟然能够幸运到有一天能够面见龙颜,被皇上的威仪一时吓住了,还望皇上能够原谅奴婢,那奴婢一定感‘激’不尽。”
尽管皇上是一国天子,每日朝堂之上后宫之中极尽阿谀奉承之言的人多不胜数,但对于好话,谁又会听厌呢?因此,听了温情的解释,皇上不怒反喜,笑言:“好,朕便宽恕你的不敬之罪,只是你之前跳出来说让我治你的罪又是为何?”
温情顿了顿,跪伏在皇上面前,她也不敢造次,佯装被皇上的威严惊吓,一五一十地道娓娓道来:“奴婢是威宁侯府上的人,因为略通‘药’理,又懂美容之道,因而便被夫人带到了福禄宫来,给贵妃娘娘看水痘。奴婢刚给娘娘敷上了祖传的‘药’,但那‘药’却是一点风也不能见,因而就必须要辛苦娘娘,饶是吃饭的时候也须戴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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