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麻烦您了,感谢您和您的团队,谢谢!”纪慕辰由衷地道谢,梁院长又客气地回应了几句,随后让脑外科主任把病人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又与专家们讨论了一番之后,说傅筠心的病情并无大碍,原本明天就可以出院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建议再观察三天,同时会再做一次详尽的脑部检查,确保完全无碍后再出院。
傅筠心越听越郁闷,她在这里已经关了三天,已经快被关出病来了,没想到还要接着关下去...一想到那些没完没了的检查,特别是抽血,从她手臂上一管又一管地抽走,跟不要钱似的,真的让她身疼又心疼啊!
纪慕辰却完全体会不到她的心情,送走了院长和他的专家团队,又迎来了一群警察。
为首的警察大约四十多岁,长得高大威猛,即便笑着,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也是一派严肃,他自称是江洲市北区分局的局长,已经按照市局的指示组织警力展开专项侦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罪犯抓获归案。
听着那局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傅筠心有种做梦般的恍惚感——她不是说了没报警吗?他却像变戏法似的找来一群警察,还说什么会展开专项侦查,按理说,就她这种连轻微伤都算不上的案件,警察根本就不会重视。
而她虽然知道纪慕辰来头不小,可也不至于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就轻轻松松地把什么院长啊、局长啊都请到这间小小的病房里来,更何况他的姿态中完全没有求人办事的卑微,反倒是对方的态度,都是客气中透著恭敬。
而纪慕辰了解清楚案情之后,就将局长一行送出了门,小小的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傅筠心才发觉,傅伟平和吕巧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想起刚刚他们对纪慕辰恶言相向的样子,她闷在心底的那团火就旺了起来。
都是那个姓吕的女人!明明爸爸之前说过“除了道歉,其他的不会勉强她”,可那女人竟然还借着探病的由头让她去讨好施磊,真亏她想得出来!为了那点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投资款,连躺在病床上的她都不放过,真是阴魂不散!顾霄霖说的果然没错,吕巧珍那样心思歹毒的人,就像一条毒蛇,咬住了她就不肯轻易松口。
傅筠心正兀自生着闷气,见纪慕辰黑着脸大步走进病房,心里忍不住一阵愧疚,忙趁着他开口之前主动道歉:“刚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啊,我爸爸的公司出了点事,他急得焦头烂额,所以口不择言,你别跟他计较...”
纪慕辰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双手插兜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面色不虞地问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他已经从办案警察那里了解到案件的所有情况,包括作案人与青澄湖山庄袭击傅筠心的人是同一个,警察也因此推断出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以防犯人潜藏在前来探病的人中从而对傅筠心不利,他特地调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守在病房门口。
傅筠心愣了一下,才听出了纪慕辰的言下之意,于是连忙摇了摇头,很是诚恳地解释道:“和案件相关的所有信息我都已经告诉警察了。”包括裤子差点被扒掉的细节...
所以他看过了笔录之后还问她这样的问题,该不会误认为自己隐瞒了被侵犯的事实吧?
想到这里,傅筠心又急忙补充道:“说起来那天我像是有预感似的,穿了一条去年买的牛仔裤,那裤子有点大,就系了根皮带,我平时从来不系皮带的,没想到竟然帮我逃过一劫...”她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纪慕辰却笑不出来,自从得知内情之后,他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即将那可恶的犯人抓出来狠狠揍上一顿才解气,同时又觉得气苦难言,因为她遇到了如此可怕的事,竟然还对他讳莫如深,而他问出那句“还有什么瞒着我”,并不是为了再挖出一些与案件相关的信息,而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彻底对自己敞开心扉,倾诉那些只有顾霄霖才听过的心声,可她像完全不懂他的心思般,或者说装作不懂他的心思,竟然跟他扯起了什么牛仔裤和皮带!
他望着那张虚情满满的笑脸,失望透顶的同时胸口也忍不住抽痛起来。
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么多年过去,她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块怎么捂都捂不热的石头,又臭又硬,可他竟然还把她放在心里放了整整十年!
纪慕辰瞬间敛起所有的情绪,对上傅筠心含笑的眼睛,用冰冷漠然的口气说道:“傅筠心,我记得我们说过要‘互相帮助’的,可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们就解除约定吧。”说着就在傅筠心愕然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傅筠心:“......”
他这是...生气了?怪她没告诉他受伤的真实原因?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如果是他差点被人强/奸了,能毫不在乎地说出来?
唔,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换位思考,说生气就生气,难怪没有女朋友!
傅筠心暗自腹诽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迅速离去的挺拔背影,见他毫不留恋地消失在病房门口,胸口突然涨起一股复杂又怪异的情绪,说不上来又压不下去,难受得不行。
傍晚的时候,顾霄霖带着熬了一个下午的香菇鸡丝粥来到傅筠心的病房,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下了,说要查验身份证才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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