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雨了吗?
廖嘉淇抬起眼来,看到的却是阳光灿烂的蓝天,而脸上却满是冰冷的水渍。
原来,不是下雨,是她哭了。
多久没哭过了?
记忆中最后一次哭,还是小学时独自和一群男生打架的时候,而打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嘲笑她没有爸爸!
廖嘉淇望着湛蓝的天空,擦去了满脸泪水,然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时,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淇淇,怎么了?”廖妈妈久久没听到声音,又问了一次。
突然间就觉得那么多年的坚持毫无意义,廖嘉淇忍住泪意,用小时候才会用的撒娇语气说道:“妈妈,我想回家。”
几乎是她出声的同时,廖妈妈就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哭腔,也在第一时间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于是笑着回道:“那就回来吧,妈妈在家里等你。”
“嗯。”廖嘉淇挂掉电话,突然觉得多年来郁郁不乐的心骤然间敞亮起来。
而此时的顾霄霖依然伫立在走廊拐角,平静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若隐若现的青山,心头的疑问再次膨胀:如果不是廖嘉淇,那又会是谁?
第二天一早,顾霄霖给傅筠心送来早饭,见她身体恢复得不错,病房外又有保镖把守,便放心地回学校上课去了。
而傅筠心吃过早饭就打开电脑看起了英文文献,不知过了多久,听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以为是来输液的护士,便没有在意,直到眼角余光瞥到床边立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时,才纳闷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略显憔悴的冷峻脸庞。
那暗沉的眉宇之间仿佛罩着一层寒霜,眼下也染着一抹青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可印象中他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何曾露出过这样的疲态?
傅筠心稍稍愣怔了一下,随即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纪慕辰没搭腔,只拿一双阴沉沉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晦暗不明的眼神仿佛有如实质,让人倍感压力。
傅筠心硬着头皮扯开一个笑,微仰着脸问道:“早饭吃过了吗?今天不用上班吗?”可回应她的依然是那双深沉不定的眼睛,傅筠心脸上的笑就快挂不住了,正尴尬之时,突然想起昨天顾霄霖答应过她的事,便又说道:“对了,霖哥给你打电话了吗?他说会考虑去你公司做顾问的事...”
打了,怎么没打?用听不出任何感激的语气感谢他对“小筠”的照顾,还顺带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他们就要结婚了,还热情地邀请他届时来参加婚礼!
想起昨晚顾霄霖打来的那个电话,纪慕辰的心头就翻起一阵难言的苦涩。
他以为自己沉寂多年的心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春天,却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被打入了地狱!
纪慕辰望着眼前这张尤带着几分病容的莹白笑脸,眉眼间的笼罩着的阴霾越发浓了。
傅筠心见他久久不出声,以为他在等自己为昨天的事道歉,于是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迎上那两道逼人的目光,诚恳地解释道:“对不起啊...关于住院的原因...我不是有意瞒你的...遇到那种事,虽然万幸逃过一劫,但还是很难毫不在意地说出来...你不是当事人,可能无法体会那种心情,但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
“傅筠心。”听到一半,纪慕辰就冷声打断了她。
他今天任性地推掉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耐着性子在拥堵的早高峰中走走停停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赶到这里,可不是来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的。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凑到傅筠心面前,冷声质问道:“听说你要和你的亲哥哥结婚了?”
埃?
傅筠心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纪慕辰只觉得胸口苦海翻腾,瞬间就把心头残存的那一丁儿希望淹了个干净。
他垂下眼睫,迅速藏起眼中翻涌的情绪之后才重新抬眼看向她。
冬日清晨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洒进来,在那张带着些许病容的白皙脸颊上晕起一层柔和莹润的光芒,而那两片近在眼前的红唇,饱满润泽,犹如初绽的玫瑰花瓣,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突然间,他无比想知道,这唇的味道是否还与多年前一样香甜美好。
他的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随即对上她清亮的视线,沉声问道:“和亲哥哥这样,你做得到吗?”
和亲哥哥怎样?
傅筠心一头雾水,仰起脸想问个清楚,却见他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住了。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心跳陡然失序。
而这一幕恰巧被傅伟平看了个正着。
昨天亲眼见证了纪慕辰的号召力之后,他才意识到女儿这个“男朋友”的身份不一般,可到底是什么身份,却猜不出来,于是打电话问傅筠心,傅筠心却说只是个普通上班族——普通上班族能请的动院长、局长?
傅伟平不死心,又打电话给顾霄霖,顾霄霖却说自己要和傅筠心结婚了,让他别打傅筠心的主意。
傅伟平震惊不已,他一直以为顾霄霖把傅筠心当妹妹看,却不想竟然存了这种心思,当然这事要是放在以前,他顶多惊讶一下也就罢了,毕竟顾霄霖条件不错,对傅筠心又十分照顾,的确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可眼下,傅筠心却是救活他公司的唯一稻草,怎么能轻易嫁给一个对他事业毫无助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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