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纪慕辰要笑不笑地站起身来,吕巧珍怕他走,赶忙推了一把杵在床尾的傅伟平,傅伟平这才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附和道:“是啊是啊,真是谢谢你及时提醒我们!而且我也听说,亿鑫因为投资了不少鸡肋项目,资金链已经有断裂的迹象了,而泰和集团旗下的嘉禾投资公司已经取代亿鑫成为江州最大的投资公司...”傅伟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后笑道,“不知道纪先生是否认识嘉禾投资的人?我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急需投资...”
纪慕辰挑唇一笑:“那真是太巧了,我正好是嘉禾投资公司的股东。”
“是吗?天哪,那真是太巧了!”吕巧珍兴奋得差点要冲上去抱住纪慕辰了,傅伟平的脸也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迭声地说道:“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董事长了,太好了、太好了...”
好什么啊?他是投资公司的股东,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看傅伟平激动得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傅筠心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爸爸...”你忘了昨天是怎么骂他的了吗?
可傅伟平哪里有空理她,他只顾着对纪慕辰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公司的难处来,末了焦虑地搓着手,赔着笑低声问道:“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啊?”
纪慕辰耐着性子听完,随后指着自己,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的公司投资?”
傅伟平和吕巧珍用如出一辙的殷切眼神望着他,用力地点头。
纪慕辰却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直到笑够了,才对着满脸不解的傅伟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个人呢,虽然挺喜欢管闲事,但是对那些不相干之人的闲事,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吕巧珍急道:“怎么会不相干呢?你不是筠心的男朋友吗?”
纪慕辰转头问傅筠心:“我是你男朋友吗?”
傅筠心哪里看不出纪慕辰的真正意图?他明明就是在耍弄他们,可他们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一个劲地往他身上凑,而他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挺好的,心里指不定怎么鄙视他们!
傅筠心想想都替他们难堪,于是拉着脸对纪慕辰说道:“你不是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吗?”
纪慕辰立即领会了傅筠心的言下之意,配合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立即惊讶地说道:“啊,这么晚了!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着就大步流星地往病房门口走去。
傅伟平连忙叫住了他。
纪慕辰一边拉开房门,一边朝傅伟平露出困惑的神情:“还有事?”
“那个...关于投资的事...”傅伟平僵着笑脸,欲言又止。
“哦,关于投资的事啊...”纪慕辰了然地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呢,要给你投资也不是不行,你呢把之前讨好施磊的那一套也给我一模一样地来一遍,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了呢?”
那语气似真又假,傅伟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木着脸愣在那里,而靠在床头的傅筠心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当即直起身,冲着纪慕辰喊道:“纪慕辰,你还走不走?!”
要是在以前,她哪里敢对他这样大呼小叫,可今天先是被他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下,后来又被他那样无耻撩拨,心底本就存了气,再加上他这副虚与委蛇的态度,一怒之下也不管他是谁,先泄了火再说。
“啊,走了走了~~”纪慕辰倒是一点都不恼,临走前又特意对目瞪口呆的傅伟平补充了一句,“刚才我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可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傅伟平还没弄明白,他说的“玩笑话”到底指什么,是说像讨好施磊那样讨好他就能拿到投资,还是说他是嘉禾投资公司的股东,或者,刚才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玩笑话”?
傅伟平琢磨不透,着急间夹带着一股被愚弄的恼怒,转过身就向傅筠心确认。
傅筠心无奈叹气:“爸爸,你别信他,他哪是什么股东啊,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傅伟平只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他紧紧按压着自己的胸口,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吕巧珍见状立马就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傅伟平身边,一边托住他直挺挺往后倒去的身体一边白着脸急切地问道:“老傅,你又犯病了?”
而傅筠心也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忙不迭地跳下床,拖鞋也没穿就直接奔到傅伟平身旁,紧张地问道:“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傅伟平勉强张开嘴,气息微弱地说道:“药...药...”
“噢噢噢...”吕巧珍手忙脚乱地在傅伟平身上一通翻找,终于在西装内袋里找到了一只小药盒,连忙打开,倒了两颗药塞进傅伟平嘴里。
傅伟平吃了药之后,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傅筠心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可悬在半空中的心依然落不到肚子里,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傅伟平坐到病床边的小沙发上,声音紧绷地问道:“爸爸,你得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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