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以为……”
颜灵看她一眼,“我说好几遍了,不认识他。”
刀若讪讪笑了笑,还没见过颜姐这模样呢,怕怕的……
颜灵看着小姑娘一脸惊吓的神情,总觉得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偏头问:“晓余你吃饱了吗?”
许余哪敢说不饱,一抹嘴巴,“啊?我早就饱了,饱了……”
跟桌上的同事打过招呼,颜灵拎包起身,带着许余出了宴客厅,没发现在她身后,一道视线追了过来。
一出门,她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因为昨天下过雪,今天温度格外的低。
许余扯着自己脖子上系得歪歪扭扭的围巾,亦步亦趋跟在颜灵后面,总觉得颜灵气压低得不像话,还是不太敢说话。谁知道颜灵走着走着,倏忽停下,然后转过身,有一下没一下替她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来。
“姐,我刚刚本来想骂姐……骂那姓付的来着,结果被你给拦住了。”
“骂他干嘛?”
“谁让他……”
颜灵唇角微勾,“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
许余笑,刚想说点儿什么,下巴处忽地传来冰凉凉的触感。
“嘶——”她瑟缩了一下,叫出声来:“姐,你这手也太冰了!”
她手上一顿。就因为许余的那么一句话,记忆就铺天盖地朝她脑袋里翻涌进来。
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刀若问她的问题: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颜灵还在念大学,就因为看了个动物世界北极熊的纪录片,便非跟他嚷嚷着说要看雪。
本来只是玩笑,没想到他倒上了心。
她一放寒假,付怀禹一声不吭定了机票,两人便从最南边飞到了最北边。
一下飞机,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北方的冬天,即便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也还是冻得没个人样。
两个人就那么哆嗦着,马不停蹄往酒店赶,虽然订的是双人间,可他们一进去,乍一看见白花花的床,都有点儿懵了。
颜灵哆嗦着,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
付怀禹看她两眼,放下手里的东西,捏着手机就坐到里头那张床上做攻略,安静得不像话。过了半天,他看颜灵还不动弹,急忙催促,让她先进去洗个热水澡。
颜灵一听“洗澡”这俩字儿,心跳都快了许多,支吾着,看向浴室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有点儿犹豫。
付怀禹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明白了,他没忍住笑了起来,特正人君子:“快去吧,我不看你。”
颜灵耳根霎时便红了一大片,“你想什么呢?”
她还真信了他不会看,于是,进去麻利儿脱了衣服,很快地洗。再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他靠坐在床上,长腿支着,指尖夹的烟快燃尽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半眯,看着那面玻璃,手机早就甩到了一边的床上。
颜灵当即便明白过来,他肯定什么都看见了。
颜灵恼羞成怒,即使头发还湿着也顾不上管,一抬手便捡了个枕头朝他砸过去,“臭流氓!”
他也不躲,只是将烟摁进垃圾桶里,看着她笑。
后来,付怀禹看她羞得没边,这才躲进浴室里,紧跟着也洗了个澡。水声从背后哗啦啦响起来时,颜灵擦着头发,心跳声擂着鼓膜,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还是犹豫着慢慢转头,匆匆看了一眼。
就一眼,她整个人就……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腿软。
后来,颜灵也忘了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窝到一张床上的,只记得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捂都捂不热。一开始,她其实只是想把手伸进去他衣服里冻他一下。
没想到,一下就碰到他腹肌,摸起来硬邦邦的,于是便新奇地多摸了几下。
才没两下,他就不对劲了。
耳边的呼吸声好像无限放大,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也不敢再摸了,顿了顿,没忍住小声问了出来:“你……你喘什么?”
他低低地笑,凑过来,亲她嘴唇,哑着嗓子开口:“你得问问你自己,乱摸什么呢……”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他始终没能进去,颜灵被他磨得难受极了,掐着他后背,够着脖子凑过去他耳边埋怨:“你到底会不会呀?”
付怀禹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滑下来,滴落到她身上,像是因为她这话失了面子,他有些不悦地拧了眉,然后,声音重重地,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沉下去:“那是因为怕你痛……”
一声尖叫噎在颜灵嗓子眼儿,脑子里白茫茫一片……
……
“姐?”
“……嗯?”
“发什么呆?”
颜灵把住方向盘,定了定心神,“没,就是好像有点感冒了……”
说着,她当即便打了个喷嚏,脑袋也开始闷闷的疼,回到家才发现,额头一片滚烫,竟开始发烧了。
许余给她烧了开水吃药,颜灵吃完,也不硬撑,自己窝床上捂被子去了。
很奇怪,才不到五分钟,她便沉沉睡了过去,恍惚着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混乱的场景交替,回忆和现实不停拉扯,跳脱的画面让她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