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宋初一深吸口气,强制自己将心内涌起的波涛给按下去,她对蕾拉道,“留下他,船是由他开过来的,我们不能过河拆桥。你们都是普通人,今天手中染上鲜血是迫不得已,那些人也该死。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忘掉是这一切,以后重新开始。坏人们不仁,不代表我们必须不义,否则,我们和那些坏人有何不同。”
“亚度尼斯和乌图,就算我们不动手对付他,法律、正义也不会眷顾他们。相信我,他们定能得到严惩。”
姑娘们沉默。
蕾拉张了张嘴,她想说,对于这种背后有团伙的人,法律对他们不一定有作用,否则如果正义法律有用,这些背后的团伙早就灭绝了,但看着宋初一坚定的脸庞,以及晶亮的眸子,她想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
人总是要有信仰和希望的,就如同她们在船上,绝望着自己终究要被卖到各个地方,人生中再也不会有光明时,这个女孩站了出来,拯救了她们。
船慢慢靠岸,在这期间,宋初一将她这几天在船上的事简单说了下,她没有具体怎么说自己将二十多人干掉,只说运气好,一个个逐个击破,沐景序并没有细问,正如同宋初一问他是如何找到她的,他也只是两三句说完。
野狼和仓鼠躺在甲板上,识趣的没有插进去,不过仓鼠时不时的朝宋实一看去,以往每次见到宋初一时,眼中若有似无的冷意淡了许多。
野狼见他这样,笑了一声,“你总觉得宋初一太弱,会拖累头儿,没想到吧。”
仓鼠哼了一声,也不见他怎么动手,手中忽然出现一柄细小的飞刀,正快速转着。
野狼还不了解他,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这一次你也看到了,头儿是把这丫头放在心尖儿上,许多年没见他这么疯狂过了。”野狼叹道,“不过别说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初一这丫头竟然这么强,一个人对二十多个,头儿不好奇,我可是快要好奇死了。”
仓鼠冷冷来一句:“好奇心害死猫。”
“我就不信你不好奇。”野狼翻了个白眼,“还记得第一见这丫头时,瘦瘦小小的,浑身上下没二两肉,风吹就能倒,在学校被校园霸凌。你看现在,遭受绑架后以一己之力干掉船上众多敌人,反将船掌控在自己手中,其他女人没一个受伤……说起来我都要佩服她了。”
仓鼠叮一声将飞刀插进甲板,眼中起了好胜心:“等回去找个机会我会会她。”
“……”野狼呸道,“你要死啊。”
仓鼠不于搭理他。
*宋初一带着沐景序见了亚度尼斯,亚度尼斯在控船室里,见到宋初一,吓的直哆嗦。
“不要杀我。”作为黑色交易链中的一员,他很清楚有些人最爱做的是卸磨杀驴,他最怕的就是将船靠岸,宋初一下令将他杀了。
对宋初一的凶残度,他实在是怕到了骨子里。
宋初一没理他,尔后带着沐景序去见了乌图,乌图被关在房间里,纵使肩膀上中了一枪,伤口没做处理,四肢被绑,但他除了气息弱了点之外,躺在那儿,仍然像头黑熊,泛着危险。
却不料乌图在看到沐景序时,眼中流露出震惊:“蓝斯?”
沐景序眉心一蹙,眼底闪过淡淡的意外。
宋初一更惊讶:“沐叔叔,你们认识?”
过了好一会儿,沐景序才出声,他的声音很冷:“吐尔乌,一别五年,我竟没想到,你倒做起人口买卖。”
五年前,沐景序在一个小国家出任务时,救了个被卖做苦力的奴隶,这个奴隶自然就是吐尔乌,后来沐景序完成任务后,给了吐尔乌一笔钱,让他自己谋生。
乌图——吐尔乌脸色变了变,最终羞愧的低下头颅:“对不起。”
当初吐尔乌靠着沐景序的钱回到家中,却发现父母都不在了,被当地一个混混给残害,他一怒之下,杀了混混,在他所在的国家是没有死刑的,杀了混混的吐尔乌进了监狱,判了十五年牢狱之灾。
他刚进监狱备受欺负,有个人救了他,那个人后来带着他越狱,然后一路逃到F国,改了姓名,换了假身份,在F国生活下来。
后来那人加入雅扎,他也跟着另入,接触各种黑色交易,慢慢的初心就变了,虽不至坏到骨子里,但也算不上好人。
“对不起。”面对沐景序的目光,吐尔乌除了说对不起之外,没有他话。
“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人各有志。”沐景序淡淡道。
“如果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一定不会动她。”吐尔乌说,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宋初一。
宋初一冷笑:“那其他女孩就活该是吗?”
吐尔乌不说话。
做了这么多年的黑色交易,他的一颗心早就冷如铁石,他这个人极重义气。带他越狱给他新身份的人,他认定为老大,对方入雅扎,他也跟着入,哪怕他知道做的事对不起良心,但在他心里,恩最大。
而沐景序,对方救了他,给他钱,于他来说,同样是恩人,所以在面对沐景序的目光时,他会感到羞愧。
砰的一声,船身抖动,船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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