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看着那人有点眼熟,认了半天才认出来:“杜亚芳?”
“哼。”杜亚芳昂着下巴,斜眼睨了盈芳一眼,骄傲地转过头,对司机说,“停下来干啥?走啊!别让老蒋等急了。”
司机心里腹诽:这会儿知道司令等急了?刚才让我靠边开、溅了别人一身水之后还让我停下来说风凉话的是谁?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一个小司机,可不敢怼领导的新夫人。
没错,杜亚芳和宋建明的婚事终究没成。因为宋家拿不出杜亚芳想要的彩礼。结婚前,连女方一个“三转一响”的要求都不能满足的婆家,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才怪。
杜亚芳不甘心。生孩子一事上,她已经输给了舒盈芳。除非有奇迹,否则这辈子她都生不出孩子了。彩礼上说什么都要压过舒盈芳一筹。
可在见识了宋母的嘴脸后,杜亚芳内心相当清楚:宋家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于是,借口自己娘不同意,当机立断地踹了宋建明这个备胎。
和宋建明分手后,杜亚芳在文工团躲了一阵。可宋建明却对她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来找她。
为了躲宋建明,有天她跑到文工团后面的人工湖,恰巧撞上来团里视察的军区领导蒋文吉。
蒋文吉以为她要投湖自尽,摆出领导关心下属的姿态,拦着她温言相劝。
杜亚芳瞅到蒋文吉的肩章,心里一喜,干脆假戏真做,抱着他哭诉起来。
平心而论,杜亚芳长得确实挺美,要不然也进不了文工团不是?且又处于芳华年纪,笑起来嫣然娇俏,哭起来梨花带雨。
过会儿抬起盈盈水眸望向蒋文吉,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很难让男人不起怜惜之心。
就这么,彼此看对了眼、撞出了激情的火花。
不过蒋文吉那时候就已经有四十岁了,比杜亚芳大了一轮不止。家里有个农村上来的妻子,共过苦的糟糠妻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且都挺出息。因此没想过要离婚,可有现成的野花可以采,哪有不采的道理?不采白不采!
但杜亚芳不这样想啊。她好不容易钓上个师长级以上的金龟婿,老是老了点,但谁让她没法生孩子了呢。
假如真有机会找个年纪相仿、家里条件又好的,可过上几年,谁能保证不会因为她生不出孩子而闹离婚?
与其纠结这些,何不干脆找个老男人嫁了得了。老点的反而更疼人。
因此跟了蒋文吉之后,她表现的不要太温柔。尤其在床上的时候,蒋文吉让她干啥她就干啥。曾经不擅长的厨艺,硬生生被她练出个饭店师傅的水平。由此盼着蒋文吉做个对比——享受惯了野花的温柔小意,不相信他回到家还能受得了粗鲁老皱的糟糠妻。
不得不说,杜亚芳这个“小三撬原配”的前期计划成功了。
两年下来,蒋文吉越来越不愿回家,有空就去她那儿。却也没有提离婚。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着。
杜亚芳心里那个着急呀。
一直这样下去,她算什么呢?一辈子的情人?小三儿?
说出去丢人不提,以后老了怎么办?
蒋文吉可是比她大了整整一轮不止。万一他早死,财产还不是归原配和他一双儿女所有。自己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啥也没得到?这怎么行!!!
杜亚芳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
正当她筹谋着主动出击、背着蒋文吉找原配摊牌时,不知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还是运气真的这么好——蒋文吉的原配竟然病倒了!还是治疗无效的肝癌晚期。
杜亚芳当着蒋文吉的面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心里真当乐开了花。恨不能举杯庆祝一番。
第795章 你是寿星你最大!
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
杜亚芳暗暗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乱,一定要稳住、稳住!
就这样,熬走了蒋文吉的原配,又熬到原配离世满三年,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蒋文吉,做了他的二婚太太。
尽管蒋家没一个人欢迎她,但她不在乎。
反正她看重的一直都是蒋文吉的钱和权。他家里人欢不欢迎、喜不喜欢关她屁事。
……
盈芳看着马达轰轰、散着尾气跑远的车屁股,再低头看看自己娘仨被溅得湿哒哒的衣服,顿时气乐了。
这辈子前后两次被人溅一身马路水,都是杜亚芳这个女人。
话说回来,她怎么也来京都了?X省离京都那么远,这都能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都怪你!我和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之所以这么对我,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
当晚,男人驱车回家,吃过晚饭,萧三爷俩口子极有默契地一个牵一个宝贝蛋,去前院陪老爷子下棋;福嫂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饭厅、灶房,带着金牙、金虎去后园溜达消食。留下着实有一阵没相聚的小俩口独处。
向刚靠在卧室窗前的躺椅上,长臂一勾,将媳妇儿揽到怀里,两人叠罗汉似的,挤在窄窄的单人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晃着。
窗外一弯月牙洒着清辉卧在半空,四周散落着几颗疏朗的星星。
“冤枉啊媳妇儿,我跟她完全不熟。你要不说她当年整出的那些幺蛾子,我压根想不起这个人来。你不能因为有苍蝇围着我转,就怪我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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