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去干啥?又不是打群架。
时值农忙期间,家家户户都起得很早。早饭都是让家中七八岁的孩子,送去地里吃的。
因此,萧延武三人下了码头、一路走来,下地的村民都瞧见了,纷纷猜测是哪个大人物下乡视察来了。
萧三爷虽然不务正业很多年,但气魄犹在。
姜心柔脸色难掩疲惫,但衣装得体。
杨秘书走在萧延武的后侧方,俨然一称职的手下。
这么三个人走在乡间小道上,能不让人侧目么。
很快,书记和社长联袂迎上来。
萧延武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我是来找我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听说你们公社一户姓舒的人家,十六年前收养了一名三岁的女娃,能否带我去看看?”
书记和社长一时懵逼。
还是书记反应快,问对方:“你们有啥证据证明那娃儿是你们闺女?”
“就凭这个。”
萧延武从容地拿出萧家历代子孙皆有的身份牌——纯金打造的平安锁。
“我闺女走失时,身上也有这样一枚金锁,只不过上头的字是‘怡’”
“哎呀!这金锁和当年舒老太从盈芳丫头身上摘下来的一模一样啊!”
“我也看到过,当时还是我和建军媳妇一起给盈芳丫头换衣服的,脖子上挂着的金锁当时就被舒老太撸走了。敢情是盈芳丫头家里的信物啊。“
“亲生父母都找来了,想来错不了!”
“看他们像是城里人,条件应该不错。盈芳丫头苦尽甘来了!”
“盈芳丫头早就苦尽甘来了,都跟着刚子随军了,听说军人津贴是工人工资的两三倍,小日子好得很咧。”
“话说回来,舒老太昧下的金锁,不是说被她家彩云偷走了吗?当时还哭天抢地了一通……”
“哟!可不是!建强家那丫头卷走了老太婆不少东西,金锁也在里面,这下好事多磨了……”
越说越不像话!
书记无奈地撵散她们:“去去去!不关你们的事,都干自己的活去!”
“我看她们好像都知道当年的事,不如坐一起聊聊吧。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农活我回头找人来帮你们。”萧延武制止了书记撵人,把方才说话的几名妇人邀到公社,细细问起当年的事。
杨秘书听从他的吩咐,拿出纸笔,说:“来来来,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说得越详细越好。回头要说证实了大家说的都是实情,我们会送你们一些需要的票以表感谢。”
在座的妇人一听,谁还藏着掖着啊,把自己知道的——不管是亲眼见到还是听到的,都争先恐后地汇报起来。
生怕发言晚了,该说的都被别人抢着说完了,分不到票。
杨秘书习惯性地伸手压了压,示意大伙儿安静:“这样吧,从左往右,一个个来。大家别急!只要没有任何保留地说出你所知道的,人人都有谢礼。”
等所有人都发言完毕,记录下来的事情经过,已经很详细也很清楚了。
“走!去舒家。”萧延武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村妇们的证词,率先起身。
书记、社长这会儿也弄明白来人身份了——京都萧家,听说比运城赵家还要流弊的红色家族。哪里敢唱反调啊。何况对方是来寻亲生女儿的,没道理拦着他们认亲。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舒家走。
第399章 通个电话先(二合一大章)
一路上,书记和社长,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过去十六年,盈芳丫头在雁栖公社的生活挑重点说了一遍,好的坏的都没瞒着。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姜心柔听到收养闺女的舒建军俩口子过世,闺女一个人孤苦无依,就忍不住落下泪;听到舒老太连同小儿子一家,强占大儿子留下的房子,还百般磋磨、虐待,气得说不出话。
萧延武脸色铁青,心里的小本本,不仅记下了舒建军夫妇对他闺女的收养之恩,也记下了舒老太那帮人的丑陋嘴脸。
“到了!”书记指着前头的宅院说,“这就是你要找的建军家,盈芳丫头如今跟着刚子随军,恐怕要等过年才有时间回来。家里如今是她师傅师娘在照看。”
顿了顿,又指指村东头,“穿过弄堂,再往东,就是舒家老宅。这会儿还没下工,建强在地里干活。他娘在家带孙子,大热天的,应该没出门。”
萧延武俩口子在舒家院门口驻足望了望,见屋子还算新,院子也比较大,拾掇得很干净,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没说什么,跟着书记继续往前走,来到舒家老宅。
舒老太走在屋檐下,拿着棒槌洗衣裳。舒建强这几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换下的衣裳自然没工夫洗。家里又没别的女人,只好老太太亲自上阵。
舒建强其实也想找个女人回家操持家务,可他相中的老太太不接受。老太太指手画脚的他又不乐意。于是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院门没关,大伙儿一拥而进。
舒老太吓了一跳,举着棒槌没好气地骂道:“干啥子哟!门也不敲,呼啦啦闯进来!简直跟个强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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