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鸡蛋、红花生是出院后三天送的。
本来图个喜庆,母子平安,还是三胞胎,想让大伙儿也跟着乐呵乐呵。于是留足盈芳补身、老爷子下酒的鸡蛋、花生后,余下的都拿出来洗干净,煮熟了染上红颜料,拿到大院,一个蛋、一把花生地和向刚一个团的家属分了分。
结果咧,传出来的话可难听了。
有说他们家小资做派,这么稀罕的鸡蛋,居然一分分这么多,南方那边发大水、淹死了庄稼,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向家这么能咋不给灾民赈点粮食呢。
还有说盈芳故意显摆的,说不就生了三胞胎、得了俩儿子么,非得宣扬得人尽皆知,故意刺激那些生不出儿子来的人吧……巴拉巴拉……
没分到的家属说些酸话倒也罢了,分到红鸡蛋的军嫂居然也在背后叽里咕噜,这就让人生气了。
姜心柔真想把分出去的鸡蛋、花生抢回来。
眼瞅着宝贝蛋们的满月马上到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让人抓把柄了。
向刚也早有此意:“就照妈说的来,我没意见。”
“你没意见就好。”姜心柔松了口气。
毕竟这边女婿的熟人居多,他要是想在这里办满月,也只得按他的意思来。
满月酒商量完,发现阳阳、晏晏被哄睡着了,忙把他们放回床上,在包被外头又批了条铺棉毡子。
第537章 闺女都生娃了还秀恩爱
“宝宝们这次睡着,估计要等后半夜了,乖囡你赶紧睡一觉,明儿正月初一,万一谁上门给老爷子拜年,过来看看你和宝宝,精神不振的怎么行。”姜心柔柔声细语地劝道。
向刚听丈母娘这么说,也不好继续腻在媳妇身边。
正好丈人喊他打麻将。
“小向快来,三缺一!”
他和小李、萧大伯已经围着饭桌坐下了。
桌底下燃着炭盆、脚边烧着炉子。
炉上的水开了,噗噗冒着热气。
左右两面墙上挂着的油灯盏的灯芯挑到了最亮。
一切都显得那么暖烘烘,不做点什么,很容易打瞌睡的。
正好,萧家老二年前给老爷子邮年礼,顺便邮了副麻将牌过来,大约也是想着除夕守岁,没事做可以摸两把,好赖能把年守完。
门外北风萧萧,灯笼被吹得烈烈作响。
门边的炭盆里,不知被谁扔了几个土豆进去,夹着几颗生花生,烤熟时花生壳发出啪啪的炸响声。
老金趴在炭盆边取暖,眼睛半睁半眯,好似在打盹。
小金牙吃饱喝足,钻到他爹的怀里,可性子还没那么沉稳,一忽儿竖起耳朵左顾右看,一忽儿盯着红彤彤的窗花,嗷呜两声。
金毛丢了一坛宝贝酒,肉痛得无以复加。姜心柔心疼它,从老爷子的酒坛里匀了一碗给它,这才重又活了过来。喝完之后给大伙儿演了会儿杂耍,这个点想必累了,抱着向刚丢给它的靠枕,蜷在角落鼾声不断。
金橘白天懒洋洋,到了晚上倒是精力旺盛。加上偷喝了金毛的酒,这不勇气可嘉地找金大王挑战。
一猫一蛇窜出农家小院,奔至山脚大干了一架。
当然,最终结果——挑衅方以失败告终,喵大爷舔着伤口灰溜溜地钻回自己的专属窝。这下不敢嘚瑟了,老老实实地趴在窗台上,兀自神伤。
特喵的,不是说蛇怕冷、爱冬眠么?玉冠金蛟那家伙咋一点看不出来?喵了个咪的!本大爷不信,上辈子没打败过它,这辈子依然打不过它!玉冠金蛟你给本大爷等着!本大爷还会回来的!
金大王投给它一记鄙夷的眼神,悄无声息地游回地道,盘起蛇身,闭目养神。
家中的宝贝们安静地睡着,动物们也都进入了梦乡。
打牌的几人先抱着红宝书念了一段语录,就辞旧迎新发表了一番积极进取的言论,随即——拿出麻将牌开始砌长城。
萧三爷在媳妇儿的耳提面命下,尽量放轻音量地洗着牌,嘴上叼着根竹子削的牙签,随意地聊道:“老二年前那封电报说,年初一要来给老头子拜年,不晓得明天会不会到。来的话我要好好夸夸他,今晚要没他寄来的这副牌,咱几个指定困死在火炉边。”
“我记得这副牌还是爸亲手做的,你们小心点别搞丢了。黑灯瞎火的,弄丢一块,明儿爸起来,保不齐吹胡子瞪眼。”姜心柔提醒他们。
“保证弄不丢!又不是小孩子,打个牌还能把牌打不见。”萧三爷嗤笑一声。麻利地砌好牌,朝媳妇儿勾勾手指头问,“乖囡睡下了?来!坐我边上,看咱俩口子怎么把他们几个杀得片甲不留!”
“你一天不刺激我,就睡不着是不是?”萧大丢了个卫生眼过来,同时打出一个牌。
闺女都生娃了,还动不动秀恩爱。真想把他嘴给封上。
萧三爷露出贱贱的笑,正要打击萧大几句,被他媳妇拧了一把腰间的软肉。
“嘶——媳妇儿你轻点。我不说了行么?打牌打牌!哎女婿,你不会打还是咋滴?怎么尽给你大伯吃子?我才是你丈人……”
萧大皮笑肉不笑:“刚谁说的‘麻将桌上无父子’?”
萧三爷眉梢一挑:“别蒙我!老子的酒意早消了。老子明明说的是‘麻将桌上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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