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却点点头,眼里的那点调皮褪去,变成了全然的稳重和可靠。这个世界很轻松,让他可以很快乐地去做许多事,但褪去那些不正经的外表,他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稳重而又温柔的人。
尾树又继续道:“我不知道在你们眼里,女人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又该有什么样子。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又是不是女人?我很高,我脾气不好,我很会打游戏。所以别人眼里,我是那个充当‘男人角色’的。我一开始没有觉得不好,可时间久了也有点烦。女人这样看我,男人也这样看我。他们拿我当兄弟不是因为我的性格,而是因为我和他们一样,喜欢又软又绵的妹子。我只是喜欢女孩子,我不是想当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模式也好,没有这样的模式也应该好。所以我很感谢你,感谢在你眼里,我还是个女孩子。”
她又摸了摸头上工艺粗糙的珠花,是真的很喜欢。
宋却看着她的侧脸,笑道:“就算你这样说,碰到合眼缘的妹子我还是会跟你抢的。这种时候可没有什么女士优先哦。”
尾树瞪了他一眼,从护栏上跳了下来,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听说过几天这里会有花灯会。”
“花灯啊,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过古代的花灯?会比你想象的更有意思的。”
“说的跟你看过一样。”
“我确实看过哈哈,不知道游戏公司做出来的会不会一样。”
“懒得理你。”
***
神医千里迢迢赶来,一见面就捶了宋却一下,道:“把你师傅当召唤兽呢?动不动就叫我干活,我年纪大了你不知道吗?”
尾树在旁边看了直乐,宋却抱头蹲地,被神医狠狠教训了一番,才进去给人看病。
尾树看宋却怂成一团的样子,捧腹道:“你也有今天?”
宋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又是翩翩少年郎一枚,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尊师重道。”
神医给元清的诊断是能治,风险有,但不算太大,不过有一点,治疗成功后元清的心智会恢复正常,但记忆有可能出现紊乱,让芸娘决定要不要治。
芸娘看着坐在床上的元清,坐到了他旁边,问道:“你自己想治吗?”
元清有点委屈,道:“我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芸娘要我治,我就治。”
芸娘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芸娘起身出去,路过宋却旁边时,两人都看见了她发红的眼眶。
宋却追了出去,尾树也抬脚跟上。
元清茫然地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着芸娘走远的身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胸。
神医看了一场大戏,摸摸胡子,又去哄骗元清多做几个检查。
宋却两人追到芸娘身边,芸娘捂着脸,道:“我是想治好他的,我知道我不能太自私,可是我又怕他会忘了我,我已经这么老了,如果他忘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走下去了,难道在这个年纪再来一个重新开始吗?我到底该怎么做?”
尾树看的心中感慨,走上前抱住芸娘,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宋却说两句话。
宋却早已习惯尾树丢锅给他,正好他也确实有话要说:“前辈,这两天我和尾树在镇子里逛了好几圈,和镇上的百姓打听了很多有关元清师傅的事。十六年前,元清师傅流落到镇子上,大家都很照顾他。虽然他生病了,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但他身体很好,干活很勤快,长得还好看,有小姑娘喜欢他,想嫁给他。”
听到这里,埋在尾树怀里的芸娘抬起了头。
宋却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女人对这些都敏感的不得了,他也没卖关子,继续道:“但他拒绝了,虽然在别人眼里是个傻子,虽然记不清事情,但他很肯定,他有个想要娶的心上人。而你来了,他没有推开你。人的记忆可能会作怪,但心不会。从前是这样,或许现在也是这样,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相信他一回。”
芸娘破泣为笑,喃喃道:“真是傻子。”
神医给元清治病的前一晚,花灯节来了。
听到治病元清总是很紧张,芸娘决定带他去花灯节玩一玩,宋却和尾树也跟着凑热闹,倒是神医对此毫无兴趣,摆摆手拒绝了邀约。
尾树跟宋却咬耳朵:“感觉你师傅有故事。”
老人家看起来年纪大了,耳朵灵着呢,在房间里大声地咳了咳。宋却立马脸一肃,道:“都跟你说了,要尊师重道!”
尾树气道:“小人!”
宋却看着都走远了的芸娘和元清,道:“好啦,快跟上吧。”
花灯节热闹的超乎想象,小镇里的人似乎都出来了,街道上的人是宋却和尾树自来了这里以后见到最多的一次。
黑色的夜幕下,一盏盏花灯亮起,高高地装饰在每一处。
大多数的灯都是用竹篾编的骨架,用米浆糊上了灯纸,一点火芯在中间发出昏黄的光,将花灯中心映出一点红来。大多数的灯做的都很粗糙,还有一盏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最后直接掉了下来,朝尾树迎面一砸,被宋却长臂一捞,拿在手中,将这盏灯送给了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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