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王宝生一家子也吭哧喘着粗气跑来敲门,而后跟萧家交好的社员们纷纷前来恭喜,王秀英心情大好,忙拿出柜子里存着的水果糖瓜子来分,萧家院里热闹非凡,比人结婚还喜庆。
萧和平也高兴,虽然他已经不介意那些事,但毕竟这事困扰了他好几年,心里或多或少有种坐了七八年冤狱的犯人沉冤得雪的感慨。
他躲着人把宋恩礼拉回屋,“是你吗?”
刚才那声狼嚎,他直觉觉得是阿呜。
“不告诉你。”
“媳妇。”萧和平握着她的手,感激喜悦激动,无数种情绪在他眼中糅合。
“那你先告诉我,你那第二个媳妇是咋死的,趁热打铁一块儿给整整明白。”宋恩礼剥出松子壳要丢,萧和平立马摊出手掌,“哪儿来的第二个媳妇,统共也就一个媳妇。”
“呦呵,情商见长,看来那些书没让你白看。”宋恩礼一高兴,就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说了,当然是全部归功到阿呜头上,虽然萧和平已经知道她跟张老棍狼狈为奸,但本能的,她并不想萧和平知道更多。
或许张老棍把人母女仨全给弄了的事儿在她看来真的有点无法接受。
因为这广播的事儿,林家人连夜被拖出去经历了一次惨绝人寰的批斗,林香已经死了,但是在社员们看来没结婚就让人把肚子弄大了还打算把这绿帽盖军人头上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而且林香这事还涉及搞破鞋,所以林家人又成了破鞋的家人。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林老头擅自进入了红旗公社的广播室,广播室是红旗公社近来最伟大的业绩,因为附近好些公社都还没通电,算是独一份儿,这电还是贺书记托关系从县城牵了一支线过来,那一个个挂在树上或者屋檐下的银灰色的大喇叭简直就是整个公社的骄傲,平时除了广播员和公社干部谁也不能进入神圣的广播室,林老头可是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反革命分子,而且他还撬了门上的牛头牌黄铜锁!
不斗死难以平民愤!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刘翠芳跑了
萧和平抱着宋恩礼郑重道谢。
没有他媳妇,他恐怕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克妻的烂名声,更不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幸福日子。
宋恩礼笑骂他矫情,心里却是满足。
总算这事儿彻底翻篇了。
这件事要说感谢,她是真的感谢张老棍,没他那些狐朋狗友帮忙把林香以前那对象抓来问话,她也没那么快把这事整明白,更不可能知道阿呜对这么多年前发生的事居然也了如指掌。
所以她特地拿了两只鸡和二十斤精面粉去犒劳张老棍,顺便又拿了十块钱给他。
张老棍收下了鸡和面粉,却不肯收那十块钱,“嫂子我有钱嘞,那刘翠芳现在也关我这儿,每天下了工我就把这娘儿仨用马车拉到马路牙子上去溜达,一个一次五分,俩一毛五,仨两毛,过路的男人都愿意乐呵一把,尤其是那些货车司机那家伙吃得好体格也好,经常一次性要仨,这些天我已经攒了好几块了,你看。”
张老棍得意的从兜里摸出零零散散的一大把毛票子,“附近公社里有好些男人勒紧褲腰帯也想来玩上一把,托这仨的福,这几天我一天吃好几顿还有余,不怕告诉嫂子,咱公社咱大队里的都有。”
“……”得,干上拉皮條的营生了。
“张老棍,其实这事儿我还是想给你提点意见的,你自己玩我没话说,你把人拉出去挣钱……”
“嫂子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強迫她们,不信你跟我来。”柴房门关着,张老棍领着宋恩礼偷偷绕到后面,从玉米杆儿的缝隙里往里看,五个男人仨女人正酣戰……
女人的叫声没有半点抗拒和痛苦,满满的享受,甚至时不时还能来点刺,激男人的葷話。
“咋样,我没骗你吧,嫂子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把那马车拉路边一栓,第一个男人上车的时候啥废话没有,她们自己就把褲子脫了,啧,那家伙猴兒急的……”
宋恩礼折了根玉米杆子敲他脑门上,“还能不能行了,这些事你自己个儿留着慢慢回味去,别说给我听。”
“是是是,嫂子批评的是。”张老棍又嘿嘿嘿的笑,“嫂子你放心,要是四哥上这儿来,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滚犊子!”
张老棍委屈的摸摸快被敲肿的脑门,“嫂子我的意思是万一被四哥发现这事儿,你肯定不乐意四哥知道我搞这腌臜事。”
“你也知道腌臜啊?”
“嫂子我恨啊!”只要一想到成天跟刘寡婦慡了就回家揍媳妇的爹,想到死不瞑目的娘,还有被掏空的家,张老棍就恨,他恨不得吃这年娘儿仨的肉喝这娘儿仨的血。
豁出这辈子,他也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恩礼知道原由,所以并没有劝诫张老棍,只是叮嘱他这事儿千万不能让那些女人们知道,提醒他回头最好再换个地儿,万一那些女人们闹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张老棍这事儿的确不地道,不过从个人情感角度,她也恨不得弄死刘寡婦娘儿仨,本来就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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