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冷,街上常有裹着头巾的妇女,所以不会显眼。
杨超英不住点头,眼眶湿润,“红旗姐你可一定得帮我,我好不容易才有现在这样的安生日子,可千万不能回去!我不要再跟李利民那种窝囊的人过窝囊日子,我才十八岁我还年轻,我不想我这辈子就这样交代在李家。”
她突然“啊”一声,宋恩礼关切,“咋了?”
“坏了,我想起来一事儿来,前两天我在供销社遇到以前钢铁厂的同事!会不会是她把我在省城的事告诉李利民?”
“大概,不然李利民干啥好端端上省城来找你。”宋恩礼握着她的手,“你也别太担心,省城那么大,他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你。”
“嗯。”
“不过小英有件事你必须得跟我说实话。”宋恩礼的脸色突然变得更为凝重,杨超英很是不安,“咋了?”
“你跟小林。”
杨超英低头不语,脸颊又泛起羞赧的红。
“我知道感情的事没办法控制,但小英你现在家里的事儿还没处理好就跟小林处对象,万一被李利民知道你会很麻烦,小林他知道你的事吗?”
“我咋可能让他知道这个!”杨超英脸色由红转白,显得无比慌乱,她不敢同宋恩礼对视,只是无措的盯着鞋尖,“要是小林知道我的事指定不能跟我在一块儿,反正我俩以后是要在省城过日子的,所以,所以我没打算告诉他……”
“那你爸妈那儿呢?难不成以后你跟小林结婚也不告诉他们?可如果你告诉他们,李利民一定会知道,到时候他还是会来找你。”不是吓唬她,宋恩礼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很强烈。
杨超英却反倒笑了,“咋可能啊,我跟他又没扯证,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他找不到我,他家自然会给他张罗新媳妇,到时候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回家啦。”
她表现得乐观,宋恩礼也不好再给她泼冷水,便道:“但愿吧,总之你自己注意着点。”
她把杨超英送回肉联厂,眼瞧着她进去才离开。
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但感情的事毕竟是个人的事她一旁观者也不能插手太多,就像王胜男,爱情的藤蔓已经牢牢扎根并控制她们的思想,让她们失去理智,她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
除了吃一堑长一智,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宿舍前,宋恩礼从空间拿了二十斤新鲜猪肉和十来斤水果扛回去。
冬天屋里生炉子,猪肉放里头肯定会坏,她便将猪肉装藤篮里吊到窗外,外面天气冷,很容易冻硬,萧和平说这几天估计得下雪,下了雪后会更容易保存,到时候只要吃的时候稍微切一点就成,相当方便。
至于水果,宋恩礼把它们整整齐齐塞进墙角多余的几只小酱菜坛子里,酱菜坛子本身温度就比较低,封上盖子也不容易蔫吧,吃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整理好这些,她又填满鸡蛋篮米面缸酱菜坛,最后才把自己的包袱拆出来,将带来的她跟萧和平的合照搁条桌上,剩余的两张则夹进他平时爱看的那本书里。
陈大梅过来敲门,给她拿了一包板栗,“老从你们家拿东西也没啥好东西回礼,这是我爹娘托人从老家给我捎来的,给你尝尝鲜儿。”
宋恩礼这才想起来白针山上还有板栗核桃等东西还没收,不免觉得可惜,琢磨着这趟回家后便上白针山捡捡漏。
“那就谢谢陈大姐了,待会儿咱们上副食品商店看看有没有排骨啥的,炖个板栗排骨汤好吃又有营养。”
陈大梅她们老家那一带盛产板栗,不过一般都是煮熟后碾进面团里充当口粮,这种吃法还真没听过,稀罕道:“那得尝尝。”
两人收拾收拾便下楼,一人挎着个小篮子,一路上都在讨论宋恩礼这身衣裳,陈大梅也觉得好看,但呢料不好弄,她决定照这个样式弄一身棉衣,宋恩礼答应到时候把衣裳脱下来借给她看看。
陈大梅高兴不已,说起下午她们几人去毛线厂走后门搞了点处理品,喜滋滋道到时候也要织一件跟她一样的高领穿里面,暖和又好看。
“原来你们去毛线厂了,我说咋中午回来没见着人,还以为天儿冷了全赖床了呢。”
“可不是没吃,听说有处理品撂下锅碗瓢盆就去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些人,毛线倒是没分多少,回来一看他娘的灶上的粮没了!
宋恩礼想起自己被烫伤手那回,不禁露出点嫌恶来,“老高家那俩侄子还没走呢?”
“走不了,等过了年老高还打算给人弄学校上学去嘞。”陈大梅说起这事就心痛,“也怪我自己,平时都小心着呢,这回听到毛线俩字儿啥也顾不上了,这不就重蹈你覆辙了,可怜我那一锅煮得软乎的板栗,本来还打算掺点玉米面贴饼子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咱以后还是得小心着点。”
“可不是咋地,走了一个来了俩,够呛。”
两人说着话就到副食品商店,排骨是指定不能有的,宋恩礼其实也就那么一说,要是真想买排骨买肉咋着也得天没亮就来排队。
最后一人花了一毛钱把最后两根大筒骨买回去,那可是正经的骨头了,上面刮得干干净净连点肉沫都没留,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要肉,拜托肉摊的营业员帮忙把骨头砸开,让里面的骨髓能够出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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