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咋能去你爸跟前邀功。”张老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更是把李芸感动得不行,临走前红着脸妞妞妞妞的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下!
那红艳艳的大姑娘的嘴唇啊,跟那些个已经结婚的小媳妇老嫂子的完全不同,带着还没開苞的芬芳。
张老棍把手背举到嘴边贴了贴,满足的眯上眼。
这小花儿,就等着他来开采呢!
听说宋恩礼他们要去县城,张老棍特地拿了五块钱让她帮着到供销社买点姑娘喜欢的东西。
宋恩礼知道他要送谁,痛快把钱揣兜里。
每次他们上县城基本就是个代购滴干活,这趟萧和平从隔壁大队借来的马车,他们一块儿在路口上的车,干脆就谁也没通知。
宋家人除了宋母外都会骑马,特别是宋爷爷,宋父和宋恩礼的马术都是他一手教会的。
仗着自己能耐,老头毫不客气的抢了萧和平手里的马鞭,裹着一身新做的棉衣棉裤嘚嘚瑟瑟的坐上前室。
经过几天相处,萧和平已经对这位岳祖父的尿性已经深有体会,知道他肯定不能太平驾车,索性把宋恩礼抱到大腿上坐着,以此减轻马车带来的颠簸。
宋爷爷背对着两人看不见,萧铁柱可是一大活人杵在车舆里,老儿媳搂着小媳妇,他这做公爹的看着多难为情?
没法子,萧铁柱只能也忍冻坐到前室去,做个有眼力见的父亲。
要说宋爷爷还真是有两把刷子,马车赶得又快又稳,遇到不平坦的路吧,他还能提前调整速度,不让车舆里的宋恩礼收到一点颠簸,俨然是个专业人士。
到地方,连萧铁柱这不爱说话的人都忍不住夸他。
宋爷爷笑得得意,把马鞭往腰上扎着的布带上一插,却是朝三人摊开手,“给钱。”
萧铁柱懵了,“啥钱?”
“车钱呐,你们大队的车把式也收钱,我昨儿就问过了,不给钱不准下车。”
“合着您就为了这几分钱特地喊我们来一趟县城是吧?”宋恩礼被他气笑,摁着小挎包就是不给他。
宋爷爷苦哈哈的勾着腰,学着社员们那样把手拢在袖子里,“谁叫我命苦呢,孙女婿身上的钱全被我那黑心肝的孙女没收了,可怜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啊,只能出来自力更生。”
民兵们老喊他赌钱,听说还特地搞了副牌九来,他想玩,可是没钱,已经上蹿下跳好几天了。
“您在这儿继续演,看看路过的行人能不能给您俩赏钱……”话没说完宋恩礼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别人不知道,她这爷爷,那是指定做得出来!
乖乖从小挎包里掏出六分递过去,“一个人一分,我们仨来回的,六分,您可收好了,老车把式收钱可是都上交大队里的,您别忘了。”
“唉。”宋爷爷立马笑逐颜开,喜滋滋把钱揣兜里。
萧铁柱对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前两天这位亲家爷爷才刚坑了他一把。
明明是他用柴火棍把他的军大衣烫了洞,这老伙计回家居然恶人先告状,说他非要生火烤鱼,非但把鱼吃光了还把衣裳烫了,害他被王秀英这通收拾!
等王秀英收拾得他差不多了,这位亲家爷爷又冒出来好心劝说来了……
现在想起来萧铁柱都觉得怪冤的。
他低头看看衣兜那块大大的补丁,把双手拢在袖子里默默叹了口气,跟在小两口身后下车。
“嘿,柱子兄弟。”宋爷爷鬼头鬼脑叫住他,萧铁柱一回头,就见他快速把两分钱往他兜里塞,“那天委屈你了啊,今天我不收你车钱算是补偿。”
萧铁柱,“……”
你还知道啊……
怕马车被人偷,宋恩礼叫宋爷爷把马车栓到国营饭店门外,让胖老头顺便帮看。
宋爷爷刚走到门口就挪不开步子了,指着里头的小黑板,“红旗我饿了。”
家里早上吃的碴子粥和贴饼子,他一口气吃了俩贴饼子又喝了一大碗碴子粥,可刚才路上一趟马车赶下来,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再加吹了那么久寒风,这人一冷啊,特别容易饿。
萧铁柱也饿,还冷,就想吃点热乎的。
所以在宋爷爷大模大样进去后,他想也没想跟了进去。
他长那么大还没下过馆子嘞!
老四这么些年在部队忙,光知道给家里寄钱,一点也不关心他是否活得幸福。
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换了一个,不再是以前那个光知道睡觉发脾气的猪脸,现下是一中年妇女,天生长着一张笑脸,俩老头一进门就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两位老同志,吃点啥。”
萧铁柱不知道吃点啥,他光看着宋爷爷盯着小黑板,但他不识字。
“爹,您想吃个啥,有面馍馍还有丸子汤……”宋恩礼突然“欸”了一声,“今天还有红烧肉和腊肠卖?”
出菜口里趴着的胖老头见她带了这么多人,没敢做出熟络的样子,只寻常解释,“县里的领导说来了啥领导没吃好,换了服务员也改善了供应,以后每天都有肉菜供应,不过限量。”
不知道为啥,宋恩礼一想就想到严朝宗,笑着点点头,“挺好,饭店嘛,本来就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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