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表子勾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把我拖回宿舍要非礼我,我抵死不从,不信你们看,我为了反抗脑门都磕肿了!”齐丽娟哭着撩起刘海,高国庆惊愕发现,她原本白净的额头上不知啥时候多了处淤伤!
他仿佛被雷劈中了般,一动不动的杵着,突然狠狠甩开那些妇女的手扑上去一把掐住齐丽娟的脖子,凶相毕露,“你个臭娘们儿居然敢坑我!老子掐死你!”
“救命!救命啊……”
狭小的职工宿舍里,顿时乱做一团。
如果不是杨厂长出面制止,只怕当场就要闹出人命!
高国庆那套他跟齐丽娟已经结婚的说辞根本没人相信,肉联厂的职工对这个齐家二闺女实在太过于了解,以她的性格要是真找了个副团长的对象结婚只怕早在厂里宣传得沸沸扬扬了,哪能这么藏着掖着。
只是高国庆是部队里的人,肉联厂没法擅自处理,杨厂长只得让人把他捆了押送回师部,刚好押送的那几人嘴皮子都溜,一路给他宣传回的师部,沿途惹来无数群众围观。
上回小周的事师长非常不满,为着部队的面子和军人的名声才强忍着没发作,这次竟直接闹得满城风雨,他就是再想低调处理也处理不了,一怒之下,直接让人把高国庆之前的停职信张贴在师部门口。
高国庆急火攻心,差点没吐血,“师长!请您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这个姓齐的女人跟萧和平接触密切我才刻意接近她的!我觉得就是萧和平杀了我娘和郑艳丽,我只是想去找证据!是她陷害我的!”
师长抄起办公桌上的一叠举报信直接甩了他一脑门,“还想狡辩!这些都是这段日子对你的举报!收贿受贿,乱搞男女关系,在部队里拉帮结派……每一条都够开除你一百回!”
高国庆双腿一软,又见师长另外拿起一封信,这是小周同志对你的实名举报,“她举报你作风有问题,早在郑艳丽同志死之前就已经用物质诱惑她跟你保持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又在跟她结婚后用同样的方式诱惑肉联厂女工齐丽娟,在此之前,她已经连续跟踪你好几次,证据确凿,包括你跟齐丽娟近段时间每一次见面时间地点以及所做的事全都做了详细罗列,你还有啥要说的?”
“这个臭表子!她在陷害我!她诱睡我俩侄子大毛二毛被我当场捉奸在床,她是怕我把事情捅出去才想先下手为强的!师长,您要是不信尽管可以去问我俩侄子大毛二毛,不能光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师长下巴差点没惊掉!
他原以为高国庆的个人作风问题已经够乱了,没想到小周和他俩侄子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我懒得听你们家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这件事我已经交给盛利同志全权负责。”
师长出门,盛利皮笑肉不笑的带着人进门,“请吧。”
高国庆的事处理起来顺遂得不像话,从他勾搭上齐丽娟到他被人连续举报,再到他被捉奸……每一步都自然完美,让人挑不出任何刺儿,可师长总觉得这事偷着邪乎,就像远在首都部队医院里的“萧和平”,他们这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人给解决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对方太过于神秘,更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
可怜高国庆成了阶下囚,却仍没反应过来齐丽娟一小小肉联厂临时工自己都穷得要揭不开锅了,哪有这大能耐能时不时搞到大块大块的肥肉往他嘴里送。
萧家这些天气氛一直不好。
打从宋恩礼从首都带回“萧和平”的骨灰后,王秀英一直卧病在炕没能起来,连向来吃喝不愁万事无忧的萧铁柱都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就知道依坐在门口唉声叹气,更别提其他人。
萧和平死了,王秀英的心头肉被生生割了下来,萧家的顶梁柱也塌了。
宋恩礼已经记不得这是她今天第几次把午饭搁在灶上热,面条都成了烂乎乎,这些天基本每天都是这样。
除了三兄弟继续下地干活,她跟周娟和丁俊兰每天轮流负责照顾俩老,顺便也看顾,就怕他们一时想不开会干傻事。
谁都清楚萧和平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说个不好听的,萧家另外仨兄弟绑一块儿都不够。
“我早说了这六丫晦气,都让他娘丢坟沟沟去躺了一宿了,抱回来咋可能不克咱家人,你们非不信,可怜老四就这么去了,咱家这日子以后可咋过啊!”周娟坐在灶间边烧灶边小声抹眼泪。
灶洞里干燥的木柴被红炉火烧出了油,哔啵作响,像是在给灶间那丝伤感放炮竹哀悼。
周娟这人现实,不见得对萧和平这个常年不在家的四弟就有多少真切亲情,可她心里清楚四弟在省城有大能耐,以后他们屋里仨娃要想过好日子都得依仗他,家里现下的好日子也是因为他娶了宋恩礼才得来了,现在人没了,家里的靠山也倒了,如果四弟媳妇娘家再把人接走,他们家就彻底完蛋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光靠下地干活挣的这点工分混个温饱都是勉强,上哪儿去整好吃好喝好衣裳。
正在切菜的丁俊兰使劲回头冲她挤眉弄眼,可周娟自顾自埋头往灶洞里添柴火,根本没注意到王秀英已经掀了草帘子进来,等她把最后一个字吐完,一抬头就对上了王秀英那张毫无血色的阴沉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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