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蛰伏。
在他心里深埋压抑的耻辱愤怒,三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它们变质成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要他的命!
“首长!”
“严先生!”
外头严首长的随从和严朝宗的手下听到动静,鱼贯而入,剑拔弩张!
“滚出去!”严朝宗将枪口移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人,那是他大伯最衷心的下属,曾经为了大伯挡过两次子弹。
“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进来。”严首长沉声冷呵。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心中那个将他仰望成的孩子已经长大,已经能够独挡一面,手段和能力比起他这老头子更是青出于蓝,虽然最后是用来对付他的,可在严首长看来,这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就算他死了,严家也不至于辱没了。
眼瞧着毡包里的人退出去,门帘子被放下,严首长重新盘腿坐回去,“收手吧朝宗,只要咱们伯侄俩团结,你可以站得更高。”
严朝宗面露讥笑,“我可以站得更高?是你自己想站得更高吧。”
“我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真的觉得我在意这个?你替你爹抱不平,我可以理解,但是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颗事事为自己儿子做打算的父亲的心!”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一念之差
鱼雷炸响,万籁俱寂。
严朝宗怔怔看着那张不停开合的嘴,那一瞬间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难堪、耻辱,在这样诡异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母亲在跟父亲结婚后才有的他,也就是说他是母亲和大伯婚内苟且的产物!是见证了他们所有不道德关系的存在,是野种!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却偏偏还要被人用真爱来粉饰。
“我只有一个父亲。”片刻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温和儒雅的严朝宗。
“你母亲就是知道你的脾气才一直阻止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朝宗啊,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都无法改变我们是亲生父子的事实,这天底下你可以对付任何人,唯独我不行……”
萧和平带人赶到的时候,整个毡包附近十来米范围内已经让两路人马团团包围,双方久久僵持不下。
“首长,那个前阵子死在首都部队医院里的团政委又活过来了!现在就在外头,咱们怎么办?”有人掀门帘进来禀报,神色不正常的慌乱。
萧和平没死!
严首长猛的一震,探究看向严朝宗。
当时明明是这小子派人弄死的,他亲自给善的后,怎么会没死?
“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就是那姓萧的团政委,当时是我亲自看着他被送进火葬场火化的,他现在带了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咱们要不要……”那人抬起手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朝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俩不是情敌死对头,严首长几乎要以为是他们俩联合起来在搞鬼!
严朝宗淡漠起身,掀起门帘欲离开时回头再次把严首长深看,“您老保重。”
严首长气急跟上去,“朝宗!”
凭他现在手上的残存实力虽然能把萧和平和他带来的人处理掉,但一定也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满蒙的确有不少他的旧部下可伍先生的人也不少,他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横生枝节!
他大概清楚严朝宗的实力,在这样匮乏的时候稳抓经济物资就等于拿捏了整个国家的命脉,军政界要职也都有心腹坐镇,再加上他自己的残余部党,与其回首都听之任之,还不如借这个机会放手一搏!
毡包门口,冷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扫了个来回,军绿色身影板正敬礼,“奉命前来请老首长回首都协助调查。”
严首长刚才还对手下人的话持怀疑态度,可眼下稍微一巡视他便知道那人没说谎。
草原辽阔,方圆几里地就只有这么一个毡包,根本无从埋伏,萧和平带来的确实只有两辆军用卡车一个排的兵力,比他跟严朝宗的人加起来还能少点。
那姓伍的老东西活得最是谨慎,对彼此的实力也都清清楚楚,好不容易逮着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怎么可能只让萧和平带这么点人来……
严首长眯了眯眸,心里不由得冒出个大胆的猜测,眼神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除非,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萧和平活着回去!
据他所知萧和平曾救过那老东西的命,能让一个人这样处心积虑的抛出救命恩人的性命,只有一种解释……
得出这个结论,严首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样的!
不亏是他儿子!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他之际,收到他眼神暗示的心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四式朝萧和平方向瞄去……
“政委小心!”站在萧和平身旁的第一小分队队长一声高喊过后,风驰电掣般扑向他……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阿呜忽然好端端躁狂起来,发了疯一样在空间里到处撕咬乱窜。
正在午睡的宋恩礼被闹醒,脑子里那根弦瞬间绷紧!
上一次阿呜做出这种反常反应,是在萧和平被洪水冲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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